第两百一十章又一年 (第2/2页)
“我真动手了,你再敢喊。”濮阳慕北最烦这个称呼了。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一道人影出现在大门口,他走的并不快,但是一晃眼就到了眼前。
“这是喝了多少了?”沈沉立在两人跟前,身上披着白色的虎裘外麾,身姿颀长,气质温文,尤其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濮阳湛小时候很多时候被他带着去上课,去睡觉,都是被他的声音哄的,那个时候沈汀年怀双胎,众人的眼睛都长在她身上,濮阳绪更就不例外了,他不仅晚上没法赖着沈汀年睡了,白天相处的时间也减少了,那段可谓是‘冷落期’的日子,唯一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就是沈沉。
“我才喝两口。”濮阳湛晃了晃脑袋,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喝酒,他也不是很喜欢喝,上一次喝酒好像还是在云蒙山避暑。
“那也该醉了。”沈沉笑了笑,弯下身来要把酒坛拿走,濮阳湛抱着不松手,可耐不住沈沉劲儿大,拉锯间把坐着的人都拉起来了,濮阳湛最后跟着酒坛子一起朝着他扑过来。
“哎哎——”看不下眼的濮阳慕北半起身要去扶一下,还是慢了一步。
濮阳湛砸在沈沉腿上,他从台阶上冲过来的力气不小,沈沉只来得及扶住他上半
身,因为酒劲上来身体软绵的不像话的濮阳湛根本控制不住气力,坐的他腿脚发麻,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这人顶了天就一杯酒的量吧?怎么酒量就没有遗传呢……”濮阳慕北把两人都扶起来,嘀咕了两句,沈汀年的酒量那可是深不可测,他转念间又似疑惑不解,“你不会是也喝酒了吧,怎么连个人都接不住了?”
沈沉被他问的脸色微微尴尬,摇头否认,“没有,我就是——”
“我要喝酒。”濮阳湛大声的囔囔起来,还不肯把酒坛子让出去,身上已经泼了不少酒了,散发出浓烈的酒气。
被他一打岔,濮阳慕北都没有听见沈沉说的是什么,十分嫌弃的放开濮阳湛,“酒品真差,我不奉陪了。”
他说走就真的转头就走,半点没有停留,“我回府了,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
如今的瑞王可是京城第一逍遥王,没人管也没人能管。
身后的沈沉捞着个要把头钻进酒坛里去的濮阳湛,也只抽空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可能每个少年都会有一段时期,找不到方向,又不甘心蹉跎,可空有一身力气也做不成大事,有志无处可用——时不待我。
他还在走神感叹,再一低头倒吸一口气,喝不着酒的濮阳湛把坛子往地上砸,他飞快的抱着人往后退了几步,才没叫炸裂的碎片溅到。
“来人,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自从定亲之后濮阳尔雅出入国子监就大大方方了,偶尔还会上范家串个门,倒也不是她黏着范时,而是在国子监有特别多的书看,而更让她欢喜的是范家有个很大的书阁,也有好多藏书。
她这个人什么玩乐的都玩的开,但都是玩过就算,兴头过了就索然无味,唯独喜欢看书和看画册这两样怎么都不会厌倦。
常常能在书堆里窝一整天,这跟她脾气冲头的性子是有些不符的,就
好比跟她性格相反的濮阳予安,最懒的动,喜静,却半点不爱看书,也从来不写课业,沈汀年问他什么原因,他答了一句‘我晕字’。
可能在娘胎了两人就抢了对方的兴趣和特长吧。
“宫里的藏书是招你惹你了?非要赖在国子监来看书。”如今也是国子监一员的沈夜之常常因为要给濮阳尔雅找监生的衣服还有通行玉牌而被欺压,他好歹也是皇上陪读的出身,如今也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助教,虽然不干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但在监生面前可是非常的有头脸。
但在濮阳尔雅这儿只有被她欺负的份,一点面子都没有。
“少叨叨,前面去探探路,我等会翻墙出去,绕到前面大门的路太远了,本公主不想走。”
“……”沈夜之翻了个白眼,不甘不愿也拿她没有办法,“我先翻出去,在下面给你看着,别到了墙上就往下跳……”
等沈夜之攀着墙头跳到外头,他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就冲里头喊她,但是等了一会,也没见她在墙上冒头,就又喊了两声。
同样是没有回应,他只好重新攀上墙头,往里头一看,空无一人。
公主呢?那么大的一个公主殿下去哪了?
此时此刻的南边偏院,国子监监生们从来不敢随意靠近的地方,濮阳尔雅双手叉腰,指着屋里的女人非常的火大,“你谁呀,这地方你怎么敢来的,你怎么敢的呀!”
屋里的女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搞得一脸懵,范正倒是很平静,筷子上夹得菜平平稳稳,看也不看门口的人,只冷声道,“她是谁并不重要,倒是公主殿下,这破门而入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好。”
“叫什么公主殿下,我指不定哪天就要喊你一声爹了——”
“咳咳——”范正一口饭菜喷在了自己的碗里,从来板正严肃的冷脸咳得发红,他大概从记事起就没有这么失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