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二章磨合 (第2/2页)
而且濮阳绪连他心上人是谁都不知道,在这方面两人都默契,点到为止,他也不知道太孙宫里哪个女人什么身份,哪个女人最得宠……
两人又聊了些朝堂上的事情,束泰才想起来还没问年后离京的事情,“你这回去江南,我不能随行,要不找琮王借一些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光是护卫队的人怕是不妥……”
路途遥远,又涉及巡查民情,没几个得力的人随行是不行的。
“嗯,年后再说了,现下还有些事情……”濮阳绪点了点头,酒劲上来他觉得身体乏的很,便往身后靠了靠,调整成一个慵懒的坐姿。
束泰早就放松的半瘫半坐,他抬了抬下巴,看着新换上来弹琵琶的姑娘道:“听说是楼里的头牌,从来不轻易出来的,一掷千金的角儿。”
显然南城勾阑里的人都很有眼力见,认得濮阳绪。
半抱琵琶半遮面,美人长得好,眼神也非常的勾人,珠帘都遮不住那份媚态。
濮阳绪转回视线,心不在焉的晃了晃酒杯,“庸脂俗粉……”
“……”束泰痞笑着坐直,凑近他,“这还俗?那位惹得你喝闷酒的得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倾城绝色,搞得我都十分好奇
——”
濮阳绪眯了眯眸,眼神像刀一样刮得束泰摸了摸鼻子往后退回去。
“这真的惹着……”他小声的嘀咕,又不怕死的提醒道,“我的殿下哎,你可别觉得我冒失,多管闲事,你那后宫……还不比东宫呢,这女人没脑子再闹也翻不出花来。”
但是个顶个聪明的女人勾心斗角,寻常人真消受不起,至少他想想就头皮发麻,束泰甩了甩头,真心劝他,“要真是喜欢的,也不别太喜欢,真的……哪天人要是没了,也不会太难受。”
“闭嘴。”濮阳绪越听越听不下去,还觉得他说的不吉利,人好好的怎么会没了。
束泰估摸着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了,他犹豫半响,还是问:“真喜欢?陷进去了?”
濮阳绪没理他,垂眼看着酒桌,漫不经心的转了转酒杯,他不想喝醉,还保留着一份清醒。
许久,他声音沾染醉意,有些哑,“没太喜欢,就是想要她需要我,依赖我,再也离不开我。”
“……”束泰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险些把自己呛死,这还不叫太喜欢……占有欲都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一曲了,未曾得到太孙半个眼神的美人失望的离开了。
没多久,濮阳绪饮尽杯中的酒,站起来慢腾腾的整理了下衣服,许是醉意冲淡了情绪,他嘴角含了点笑:“我回了,你慢慢喝。”
“不喝了,”束泰摇摇头也站起来,脚步比他还稳当,“我送你回宫。”
……
夜色深浓,沈汀年也没有睡着,挑灯看书,只是看着看着就走了神,她侧头看向壁灯,做最坏的打算,就这几天把事情透给太孙,冒险是冒险,若是仁武帝出了事,太孙的处境好不了,除非他能越过太子,直接继承大统。
想得越多,一时没有睡意,沈汀年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身在其中无法独善其
身,太孙的未来直接影响着她的一生。
砰砰砰的拍门声在静夜里如雷震耳,值夜的菁菁菲菲吓得一个哆嗦。
沈汀年坐起来,侧头去听动静,门开之后也只响起一道脚步声,其他人都在外头,连开门的菁菁菲菲都没机会再进来。
等了一等也没人进来卧房,倒是花厅的座椅被磕磕碰碰出巨大的声响。
沈汀年掀开被子下床时屏风外头忽然传来碎裂声,是杯盏落地了。
她赶紧加快动作,绕出去看见濮阳绪拎着茶壶,垂头看着地面,好似不知道茶盏为什么会碎……沈汀年走近,蹙眉道:“怎么又喝酒了?”
濮阳绪却不看她,只瞪着地面的碎片,“没有醉。”
沈汀年何其敏锐,瞬间就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她以不变应万变,主动重新拿了个新杯盏,推到他跟前,“我替你倒——”
“不用。”濮阳绪面色潮红身形不稳,一杯茶倒的桌上地上全是水,偏他还不自觉,等拿起杯子又因为手不稳洒了大半。
好在茶水是温热的,烫不到人。
沈汀年近距离淡定的看着他把一壶茶水都挥霍光了,才满意的咂了砸舌。
她适时的去扶他,“都湿了,去换身衣服。”
顺着沈汀年托着自己手臂的双手一点点挪移,到看着她的脸,视线终于定格,濮阳绪少许沉默,声音更哑了几分,透着委屈:“为什么要喝避子汤?”
沈汀年身体绷直了,手上也用了几分力气捏着他,一时没有回话。
濮阳绪语调却平静下来,“我没有故意偷听,就是从书房过来,想从窗口吓一下你……”
她放下手,低下头去看狼藉的地面,嘴唇动了动,“我不喜欢孩子。”
“说谎!”濮阳绪把水壶重重的丢到地上,砸的哐当响,整个人也因为气上头而踉跄,沈汀年伸手扶他,被带着撞到桌上才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