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窃富于民 (第2/2页)
实际上要解释很简单,这是分工合作,带来的资源更有效利用。
郑雅兰没有考虑到效率问题,所以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财富怎么就凭空产生了。
林暖暖也不急,她劝道:“这件事没这么好想明白的,不如……”
“确实没那么好想明白,不如你给我说说,为什么途州适合种植棉花。”郑雅兰用指甲将自己手背上划出一条红痕,权当全是标记,让自己记住林暖暖说的商人贡献。
现在她转头问林暖暖,途州适合种棉花的问题了。
要说,郑雅兰确实是个适合经商的头脑。在这种情况下,最先想到的问题,仍旧是与经商有关。
要林暖暖解释这个问题,还真有些麻烦。她只能含糊地说一句:“我相公告诉我的。”
途州作为九州之一,林暖暖与小灵听过乔松柏描述,通过对那里的日照进行过模拟,对那里盛产棉花,是十分肯定的。
只是这种事情,她不能跟郑雅兰说。
所以她只能含糊地说,是乔松柏告诉她的。
林暖暖的相公,郑雅兰也见过两面。对于他,郑雅兰的印象不算特别好。在郑雅兰看来,林暖暖嫁给乔松柏不算什么好姻缘。
乔松柏身上带着一些贵气,却在神色之中,有些不足。一看就是落魄的贵族子弟,身上还带着不足之症。
这样的人,娶林暖暖最大可能是因为,他不得不娶。
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是郑雅兰确定,乔松柏绝非良人。
只是,林暖暖竟然告诉她,乔松柏说过,途州盛产棉花,这令郑雅兰觉得有些意外了。
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郑雅兰想象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林暖暖被利用。
郑雅兰正欲追问,林暖暖却快她一步,说了两点。
“为了怀亲王,我现在的身份,是与他定情的女子。”
“什么?”
“我刚丧父,身无分文,需要投靠他。他曾经被我救过。”
“等等……”
郑雅兰觉得,林暖暖这两句话的信息量,不比之前的低。她都快糊涂了。
而此时,怀亲王府的人,却在此时开了门。
门房此时的脸上,多了一些讨好。
从老王妃的反应来看,眼前的这两位,确实是郑府的人。
因而他急忙把这两位姑娘,迎到了会客厅。
这条路,林暖暖很熟。除了之前来的时候,怀亲王府内,百花齐放,现在是万物凋零,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很明显的,怀亲王府,换了主人。
老王妃是个美人,一个顶顶的美人。虽然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身上的媚态,依然不减。
林暖暖见到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分外亲切。
她确实长着一张柔和的脸,声音也是慢条斯理的,带着些许的柔弱。
然而,林暖暖很清楚,就是这样的人。想要在城门口堵住李长信,想要捏造李长信的死讯,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郑姑娘,不知道你来府上,可谓何事?”老王妃极少招待像郑雅兰这样的望族女子,即便对方一身素衣,她也自觉比对方低矮了三分。
都怪该死的李长信,不肯为自己请诰命,以至于,她看到郑雅兰这样的人,心里面总是莫名其妙没有底气。
“听闻怀亲王病了……”郑雅兰话没说一半,大厅里面传来了林暖暖哭泣的声音。
“他病了,他怎么会病了呢?”
这一声哀怨的哭泣,一下子抓住了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老王妃皱着眉头看向林暖暖,这个丫头是谁?为什么看上去如此不懂礼貌,竟然哭哭啼啼的。
郑雅兰听到林暖暖的哭声,也是头皮发麻。
不过毕竟是宅斗高手,目前的情况,她还是能拿捏的。所以她硬着头皮介绍起来了:“这是我在门口遇到的女子,她说,她与怀亲王定过情,此番来找他,是为了成亲。”
“什么?”
老王妃听到这话,眉头皱得老高。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沧州刺使桑归农说过的话,一个小姑娘,持有李长信的玉佩。
现在把桑归农的描述,与林暖暖稍微一对比。无论是身量,还是长相,都有些相似。
思及此处,老王妃一下子慌了神。
“啪嗒……”
一盏茶杯,直接就摔倒了地上。
郑雅兰只看了一眼,心就止不住地滴血,这是长青湖的瓷器,十两银子一个,就这么碎了?
林暖暖也是傻眼了,这老王妃,到底是如何从宅斗中生存下来的?
她还没开始表演,老王妃已经先自乱阵脚了?
“是我把宅斗,想象的太艰难了吗?”林暖暖开始怀疑自己了。老王妃这种心态,还能获得宅斗胜利,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就这样一个人,能把李长信玩弄于股掌之上。
绝对不可能啊。
老王妃看到茶杯摔在地上,也是有些心疼的。怀亲王府里的值钱东西,全部在那两兄妹手上,这套茶盏,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适合装点门面的了。
现在就这么碎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老王妃深吸一口气。她要先应付这个传闻中,持有李长信玉佩的人。
“怀亲王染了天花,现在不能见客。而且你说,你与怀亲王定过情,就是真的定过情了?本朝男女,皆是上巳节定情,上个上巳节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你?”
老王妃话语还算条理分明,但是语气却很虚。
这种情况下,林暖暖甚至觉得,李长信编个故事的必要都没有。这也太好糊弄了吧。
“我有玉佩为信!”林暖暖亮出玉佩,想要快些结束这场闹剧。
却没曾想,颤颤巍巍的老王妃还没说话,一个元气、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