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对不起 (第2/2页)
其实很大一部分运动员是可以外面就餐的,只要多加注意。
但厉星时总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有什么问题,影响比赛就不好了。
他要么吃队里的饭菜,要么就自己做,所以他说很自信自己没有服用过兴奋剂,这一点周牧珩是相信的。
他把自己的网球荣誉看的那么重要,又怎么会自掘坟墓呢?
周牧珩颤着声音问:“那后来呢?”
“后来?”厉星时叹了口气:“后来公布了结果,我被禁赛两年。但荣誉还在,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事情。我走出调查组那天,联系了何朗,既然不能比赛,我想那就回国吧。但是没想到的是,何朗带着团队的人早就先回了国。不仅如此,他以我给队里抹黑为名,不但开除了我,还拿走了我所有的钱,因为当时我所有的东西都在他那,包括手机,钱包,银行卡,他美其名曰说是应该付的违约金,其实就是想把我困在国外。所以那时候我身无分文,连一张回国的机票都买不起。”
周牧珩已经站起来了。
他下意识的抓住桌子边缘,手却颤抖的仿佛怎么抓都抓不住。
他的手是抖的,腿是抖的,浑身都是颤抖的。
周牧珩想问,那就没想些别的办法吗?
但是他问不出口,他知道厉星时不可能不想办法,但在想办法的过程中,他所经历过的无奈和痛苦一定会让他更加绝望。
“值得庆幸的是,何朗把我的证件都留下了。”厉星时竟自嘲的笑了。
周牧珩低着头,眼泪吧唧吧唧的掉在碗里。
厉星时拿起筷子,给他夹菜:“吃吧,饭都凉了。”
周牧珩把厉星时夹给他的菜都塞到了嘴里。米饭和着他的眼泪,他大口大口的吃,像是要堵住喉咙不断喷发的哽咽。
突然,他放下筷子,大步跑向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起来,一边呕,一边哭。
厉星时没过去,他只是看着卫生间的方向,红了眼睛。
他知道周牧珩是有多心疼他,可是他要如何告诉周牧珩,一向在饮食上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的他,只在出国比赛前夕,在周江找他的那个晚上,喝了周江给他的一瓶水。
那是他的父亲,是周牧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就像陆名旸说的那样,他从小就没了妈妈,难道真的要让他因为自己再没了父亲吗?
厉星时一直怀疑,其实举报他的人,应该也是周江安排的。
周江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跟他在一起,觉得只是谈话施压还不够,他还要毁了厉星时,还要让他在国外,永远回不来,最好死在外面。
周牧珩洗了把脸走出来,回到餐桌旁,看着厉星时,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对不起!”周牧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