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5 (第2/2页)

“我不会害你，我替你母亲带信给你而已。”婧曦不能直接告诉说她是乐嫣来帮她的，一个被仇恨包裹的人是不屑任何仇人的怜悯。

“好！”匕首轻轻刺破指尖，李长歌也想看看面前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滴血并没有滴落到地上，反而直接凝聚到空中，而就在她前方，已经凝聚人形的婧曦就站在那里。

“是你！”一眼认出婧曦，三步并两步，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同时一只手放在包袱上，以防婧曦会对里面的东西下手。

“明人不说暗话，你娘临死时，我在场。”

“你是李世民的女儿，你对乐嫣说谎，她坚信不疑，可我不会。”说完匕首更是靠近几分，眼神带着狠辣，一点也没有当初的烂漫。

早在当初，她就怀疑过婧曦的出现，同名而已，为了乐嫣好也就没有拆穿。如今，这人……鬼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定是有所图。

“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能杀了我。东宫出事那天，也是你阿耶对你二叔痛下杀手的时刻。你母亲头天晚上知道了建成太子的部署，早些年曾受你二叔恩惠的她不愿看见他的下场，便悄悄命人将消息送给你二叔。”

“那为何他们要将东宫所有人赶尽杀绝？”李长歌显然还是不相信，想到自尽的李瑾几乎时痛不欲生，“还有我阿娘，他为什么不放过？”

“你二叔从未想过伤害你阿娘，是你阿娘夺了匕首引颈而亡。你阿娘于恩对得起你二叔，于义却对不起建成太子，唯有一死才能两全，我赶到的时候，她正在和你二叔做最后的告别。她的灵魂也是我送走的，往生后的一切我也为她打点好了，这辈子她过得辛苦，她下一世会很幸福。”

“你是李世民的女儿，你们自然都向着他说话，更何况你还不是人，就更不能信了。”

这人怎么还上升到人生攻击呢，脑残的孩子，她不跟她计较。

“你娘留了一封信，在你二叔手里。但现在你不能回长安，皓都已经设好陷阱等着你，无路可退，前方更是悬崖和弓弩手，你难逃一死。”

看婧曦面上不似作假，李长歌一时犯了难: “我……”

“做个交易吧！”

“你想怎样？”

这语气，就不能好点？

“你手里这把匕首给我，我给你这把。”不知从哪里变魔法似的掏出一把匕首，古朴一点也不张扬。

李长歌望着婧曦很不解，匕首更是抓紧了几分，留恋的目光不停在匕首上停驻。

“是我托人把你从长安城里带出来的，你这人不知道要报恩吗？”

她诚意够足了，李家人都是死倔脾气，如今天快黑了，语气更是不耐烦， “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就只能硬抢了，我可是答应过别人的。”

“我大不了好人做到底，把你从危险区域给送出去，天涯海阔随你怎么跑，这总行了吧？”

李长歌抚摸着匕首上的纹路，这上面也曾沾染过她阿娘的血，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眼泪忍不住流下，闭上眼睛，将匕首交了出去。

她又没有要她的命，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一挥手，两人交接完毕，婧曦示意让李长歌把匕首拔出来。

“这匕首是天外陨石精密打造，寻常剑戟碰上它都会被斩断，给了你，也算它的幸运。”

小巧的匕首，出鞘时却伴有寒光闪过，拿在手上却有阵阵寒凉，李长歌也不由为之惊叹，刚才他还真有点瞧不起它。

“别看了，赶紧跟我从另一条路走。”

“我们也只是暂时达成合作，别以为一番话可以打消我对李世民的疑虑，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会亲自去寻。”

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人心？

婧曦懒得和她计较，出去要紧，目光还在她的包袱上停留了一下。希望小姐姐以后知道了，可别找她麻烦啊。

不过婧曦所做的是与李世民背道而驰，原本李世民想李长歌借助仇恨活下去。可如今，李长歌心里的恨意已经对他消了一大半。在感情方面，两叔侄都何其相像，憋着不说却又认死理，都是我为你好。可他们都没想过，万一一条路走到黑，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会被牵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