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天使_第262章 大胆假设 (第2/2页)

张清远把煎好的鸡蛋盛在盘子里，说：“你不是8点就要上班，时间不够，我就简单做了点，你先垫垫肚子，中午我再做你喜欢吃的。”

闻伊凝视着这张沟壑从生的脸，花白的头发，还有那双仿佛染尽风霜、可以洞悉人心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认，就算已经68岁的张清远确实有吸引女性的魅力，这种魅力不是指外表，而是人格和气韵上的，尤其是对一个从小缺少父爱的人来说，这种吸引极有可能致命。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的坐在桌边，心不在焉的咀嚼，她很想开诚布公的跟张清远明谈，她不相信张清远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有妄想症的偏执狂，但她不敢冒险，而且这也不符合规定。

她虽然是张清远的女儿，但她也是一名警察。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张清远看了眼她青白的脸色和硕大的黑眼圈，脸上浮出浓浓的忧虑：“工作很累？”

闻伊低低应了声：“昨天又出现了一个受害人，现在专案组的压力很大。”

“我都听学生们说了，遇害的学生是社会学院的晏涛，一个挺优秀的孩子。”张清远叹了口气：“咱们襄大这是怎么了？”

闻伊心里微动，忍不住问：“爸，你认识晏涛吗？”

“认识。”张清远说：“他大二的时候选修过我的课，不过只选了一年，我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听课的时候很认真，从来不缺席，有些见解也很独到，不过...”

“不过什么...”闻伊追问，她没料到晏涛竟然选修过张清远的课，这意味着什么？

张清远叹口气：“他想要的太多，不是做学问的料子。”

“呃...”闻伊挑了挑眉：“难道他来上您的选修课，是另有所图？”

“那倒也不是。”张清远否认了这个说法：“真正做学问的人，不是他那样的，他更适合从政或是做生意。”

闻伊面露不解。

张清远慢悠悠的说：“他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拿着10套我8年前出版的小说请我签名，说要赠送给家人朋友，事后写过好几篇文章帮我推销过这本书，还曾说服班上的学生集资买我的书。”

闻伊瞪大眼睛，喃喃说：“他也太会做人了。”简而言之，这个人非常会拍马屁，而且他拍马屁的手段很高明。

“所以社会学院的很多教授都挺喜欢他。”张清远十分隐晦的说：“他是个人才，但不适合做学问。”

闻伊听懂了他的意思，晏涛这个人会做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这种性格的人张清远八成看不上，他是个醉心学术的人，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学生专注于学问，不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晏涛上大二时，欧云刚好从辅导员转为助教，协助张清远的教学工作，那她跟晏涛必然是认识的，可是排查晏涛的社会关系时，欧云并没有进入警方的视野，说明她跟晏涛的关系非常隐秘，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认识，或者有来往。

关于他们的相识就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晏涛是在选修张清远的课以前，就已经认识了欧云，要么他是在选修课以后，才认识的欧云。

晏涛进入大二下学期时，正是赵倩和许依依他们陷入网贷陷井的时候，而他大二的上学期，基本没有查到受害人的借款合同。

如果幕后凶手就是欧云，难道这条网贷利益线是她跟晏涛搭建起来的？可是他们相识只有短短的半年，难道就能完成这条线？

不对，时间点不对，晏涛从何小青入学起，就在暗中操控何小青，那个时候他也刚刚选修张清远的课，很显然，这条网贷利益链一早就已经在运作了。

秦朗曾经说过，运作网贷利益链的B团伙可能早就存在，团伙A只是利用了这条线，也许欧云发现晏涛在运营网贷后，这才想到利用网贷控制这些受害人，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从一开始、也就是两年前就想将受害人碎尸献祭天神。

可是两年前，学院并没有暂停张清远的课题，也没有停发科研经费，网上也没有口诛笔伐的质疑张清远，声势浩大的怀疑他有妄想障碍综合症。

闻伊脑子里突突直跳，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闻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