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不速之客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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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鹏涛成功戒断D瘾,轰动整个京都警界,厉勋爵和苗欣对他的身体不太放心,没让他立刻出院,而是留在厉氏医院观察一周。老六没事,厉家人彻底放心,除了苗欣身为主治医生住在厉氏医院,继续对厉鹏涛跟踪治疗外,其他人全都开始正常工作生活,就连大哥厉勋爵,也被苗欣撵回家陪伴照顾米粒。寒爷对苗欣的决定有些不满,却也没多说什么,白天带着苏秦回厉氏集团上班,下班后,却立刻跑来医院,当然,他不是来探视六哥的,而是来黏着苗欣的,苗欣被他缠得没办法,吃过晚饭后只好将六哥交给莫邪,自己去应付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大魔王。厉鹏涛住院观察的第三天傍晚,莫邪去食堂帮他打饭,病房门却毫无征兆,突然被人推开了。彼时,厉鹏涛正头下脚上,将双脚搭在墙上,毫无形象地歪在病床上打游戏,嘴里还不停地抱怨:“你踏马有大病吧?到底会不会打啊?荷塘月色是这么玩儿的吗?既然组成团队,就要配合,你个傻缺以为自己是许文强吗?动不动就冲出去单打独斗,搞得老子不停跟在你后面擦屁股。”“擦屁股”三个字刚说完,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厉鹏涛凭借本能也知道来人不是莫邪,更不可能是卿卿我我的老七和欣欣宝贝,这个点儿,一般只有护工会进来打扫卫生,所以,他以为护工来了,头都没抬便道:“大叔,今天不用拖地了,我媳妇儿一会儿就回来,让她拖,您早点回家去吧!”“媳妇儿就是专门给你拖地的?”一道陌生的,苍老却无比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厉鹏涛吓的一哆嗦,手机差点飞出去,他连起身都来不及,便扭头往门口看过去,这一看,直接傻眼了。我嘞个去!他是不是这次戒D,把听力和敏锐性都戒没了?怎么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都没感觉到啊?赶紧坐起来,厉鹏涛冲领头那名七八十岁的老人笑笑:“啊喂,老爷爷,我说您是谁啊?这是特护病房,你们是不是走错了?要是没走错,是慕名而来,那就算了,现在天都快黑了,我等下要休息了,谢绝会客。”刚说完,两名铁塔般的中年人便走过来,一人一条胳膊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拎起来还不算,还跟掂小鸡仔儿般,上下将他掂了掂,然后,其中一名中年人面无表情地对老人道:“身高一米八五,勉强合格,体重一百二十四斤,完全不达标。”另一名中年人更好,伸手在厉鹏涛胸腹、背和手臂、大腿上捏了捏,也面无表情道:“有点肌肉,但松弛无力,弱鸡型。”卧……槽啊!厉鹏涛目瞪口呆,喵的,这说的是他吗?话说,在华国,身高一米八就算大个子了好吧,他身高一米八五,当然,比老七那个擎天柱矮了五公分,但长成擎天柱有什么好的,一看就是头重脚轻,
发育不良的,而且,个头太高,譬如老七这种的,厉鹏涛一直认为,看着就觉得有点傻,属于智商不够那类,像他这种身高,最完美的黄金比例好吧!还有体重,这个得说一下,他这不是又受伤又戒D吗?虽说那三天,大哥和欣欣宝贝将他的身体机能调理到最好,但昏迷状态的人,怎么都不能跟大活人相比好吧?他以前的体重,可一直都在一百四十斤左右,非常标准的身高体重,典型的,穿着衣裳显瘦,脱了衣裳有肉那种。至于肌肉,啥叫松弛无力?还弱鸡型?他厉鹏涛是弱鸡?干将,是弱鸡?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群人有神经病吧?“喂喂,”原本看见有老人,厉鹏涛说话还挺客气,现在他有点不高兴,“我说老大爷,还有这两位大叔?你们谁啊?这莫名其妙跑我病房来,称小鸡仔儿呢?我说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如果走错病房,认错了人,就请转身往右走,谢谢不送!”“你是厉鹏涛?市警局局长,著名的打拐英雄?还是总统的四大名剑之一干将?”老人突然开口,厉鹏涛呆住,四大名剑的身份一直都是绝密,在这次营救行动之前,就连欣欣宝贝和老七他都没告诉,厉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哪怕到了现在,今天,除了几位哥哥们、欣欣宝贝和莫邪外,也再没其他人知道,厉粑粑和厉麻麻始终以为,总统前几天赖在医院里,是因为他警局局长的身份,可眼前这个老头儿,是怎么知道的?收起玩世不恭,厉鹏涛的表情严肃起来,“请问老先生,您究竟是谁?”老人像是没听见,根本不回答,他兀自走到厉鹏涛面前,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好几遍,还伸出手指,在厉鹏涛胸口上捅了捅,这才皱着眉,一脸不悦地走到沙发前径自坐下,“就这样的身体素质和脑子,你是怎么从琻三角逃出来的?没有莫邪和国际刑警的帮助,你大概早就吃枪子儿了吧?”这话说的太气人,不过,厉鹏涛是属赖皮子的,在警局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各种各样胡搅蛮缠的人,还真心不怕这个刁钻的怪老头儿。环视一眼堆在门口的那十几个人,他抖抖肩膀,将两名中年人的手抖开,指指病床道:“两位大叔,我不管你们是助理、管家还是保镖,到我厉鹏涛这里,都是客,我厉鹏涛不喜欢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你们随便坐。还有你们哈!”厉鹏涛冲门口的人群呲呲牙:“这病房小,不过外间有沙发,过道里还有走廊,没有把你们撵出去的意思,就是看你们都站着怪累的,你们自己找地儿坐,实在找不到,坐地上也行,床底下有健身垫,干净的。”说完,他走到沙发边,大大咧咧往老人身边一坐,然后笑眯眯道:“老爷子,你既然知道我是市警局局长,知道我经常打拐,还知道我是干将,身份肯定不一般
,但您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粗俗?咱都是带兵打过仗的人,都拿过枪,您应该清楚,打仗虽然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但都长得跟熊二似的不行,得有脑子,咱们领袖还不摸枪呢,但领袖那脑子,男神啊!所以您别看我小细胳膊小细腿儿,我这管用啊,不信的话,咱俩比划比划?我虽然刚戒D成功,体力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一,但打趴您这把老骨头,嘿,足够了!”“放肆!”两名中年人脸色突变,怒吼道:“懂不懂规矩,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我去!”厉鹏涛哆嗦一下,有用小手指掏掏耳朵,“我说二位大叔,你们别呀,我胆小,不经吓,而且我吧,在琻三角被爆炸声震伤了耳朵,你们这么大声,把我刚修补好的鼓膜又震裂了咋办?”“你……”“请坐请坐,别那么激动嘛!呶,我床底下有王老吉,上火的话,喝一罐就好,您二位自己来,哦对,别忘了给门口这些人也拿几罐。”两名中年人:“……”这个年轻人脑子有毛病吧?他们活了半辈子,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来熟,这么死皮赖脸,这么皮厚脸壮,这么让人无语的奇葩,这种人,是怎么当上警局局长的?他真的是令全国人民,乃至令全球都刮目相看,无比钦佩的四大名剑之首干将吗?厉鹏涛把两名中年人说愣了之后,又回头自来熟地在老人手臂上轻轻一拍,然后长臂一伸,直接勾住了老人的脖子,一副哥俩儿好的架势,“老爷子,我都看见了,您右手无名指没了,这是枪炸膛导致的吧?我看你这伤势,至少也有好几十年了,解放战争的时候,我军的武器装备已经没那么差了,您老应该参加过抗日战争吧?老革命、英雄!我打小就崇拜英雄,尤其崇拜打小鬼子的英雄,您老跟我唠唠嗑吧,说说当年您那些英雄事迹,我就好这一口。”老人怔住,他手上戴着手套,并且是那种特制的皮手套,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能看出他的手指有伤,可眼前这个自来熟到让人很不自在的年轻人,眼睛却如此毒,不但能发现他的手指有伤,还能准确说出是哪根手指,甚至能判断出他的致伤原因,以及受伤的年代。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种,这个叫厉鹏涛的年轻人,知道他是谁,清楚掌握了他的履历和个人资料,他此时,在跟他装傻。第二种,他确实目光如炬,拥有强悍的侦查能力和智商,他完全是根据自己的观察做出的判断,如果是这种,那么这个年轻人如此高调地当众说出这些,就是在用行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智商,这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耳光。老人突然来了兴趣,他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这么刺头又聪明的对手了,眯起眼睛,他不动声色地问:“说说你的理由,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手指受伤的?”“很简单啊!”厉鹏涛冲他笑笑
,“老爷子您看,您戴着手套,却习惯性用左手拿着柺杖,说明您右手有伤。但您不请自来,还被众星捧月地闯进我的病房。要知道,这里可是厉氏医院,像您这么……咳咳……没规矩,还没被保安赶出去的探视者,一定身份特殊,我不知道您是谁,也懒得费脑子去猜,但像您这种身份的人,显然不可能带伤出来,所以,这是旧伤,旧伤,还让您如此忌惮,已经变成了习惯的,一定是少年时期导致的心理创伤,所以我大致推算了一下,差不多是抗战时期,当然,最主要的依据,是您刚才挥手的时候,其他三根手指都蜷缩着,只有无名指和小手指伸开,这姿势叫兰花指吧?您说您这么器宇轩昂,怎么可能做出兰花指这种动作,毫无疑问,那是因为您没有无名指,手套不会被手指勾动自己蜷起来,所以才给人造成的视觉差异,无名指受伤,不是枪炸膛还能是什么?您身上可都带着老革命的气息呢,所以我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出来,您参加过抗日战争,而且曾经在那场战争中,受过极严重的伤,估计只炸掉一根手指,您还不至于养成这样的习惯,那场战争应该艰苦卓绝,大约您的战友们,牺牲了不少吧?”说前面那些话时,厉鹏涛的声音还带着点调侃的味道,可说到最后,尤其是战友牺牲这几个字,他的声音发沉,尽管脸上在笑,眼睛里,却有痛苦的水波在荡漾,老人死死盯着厉鹏涛的眸子,坦率说,他这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不知道看穿了多少人的心思,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看不透,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厉鹏涛说出最后那几句话,说到那场战争艰苦卓绝,他的战友们牺牲了不少时,老人的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湿润了,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极其微妙又古怪的念头,一辈子了,几十年过去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懂过他,老了老了,眼看要进棺材了,却突然遇到眼前这个懂他的年轻人,没错,这个叫厉鹏涛的年轻人懂他,他在笑,但眸底深处隐藏着的痛苦,是那种,只有亲眼见证过战友在身边倒下的人,才具备的,老人一辈子都没笑过,他以为自己天生不会笑,但此时此刻,他突然就含泪笑了,因为,他看懂了厉鹏涛眼睛里,和他一样的隐忍、想都没想,老人就伸手拍了拍厉鹏涛的肩膀,就像曾经,拍自己最要好的战友,他的声音有点发颤:“那场战役啊,真的太难了,队伍里出现了叛徒,我们暴露了,大家被鬼子追到山洼里,那么冷的天儿,大牛他们连棉袄都没有,我们一个营的兄弟,只活着走出来了三个,小伙子,我那时候怕呀,怕我们一个都走不出去,怕我们没办法把出现叛徒的消息送出去,更怕大家都死完了,连个记住我们名字的人都没有,你能体会吗?”“当然!”
厉鹏涛的嗓子哽了哽,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以前每次行动时,牺牲的战友们,浮现出师兄王建国的脸,浮现出亮亮的脸,其实,厉鹏涛不知道自己畏不畏惧死亡,因为,当真正的战斗打响的时候,根本没工夫去害怕,但他害怕看见战友们在身边一个个倒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还不如让他倒下,一颗子弹打进胸膛,几秒钟的事情,人就硬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活着见证这一切的人,却要一辈子在噩梦中沉浮。他吸吸鼻子,拍着老人的肩膀道:“老爷子,您太老了,不然的话,咱俩倒是可以弄点白酒,再整点榨菜和花生米,好好喝几杯。”“这有什么难?”老人似乎突然来了兴致,冲两个瞠目结舌的中年人道:“老三、老四,你们俩去弄点酒,不要红酒,更不要洋酒,就去找二锅头,我今天要跟……”话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爷爷?三叔、四叔?你们怎么来了?”厉鹏涛倏地扭头,对上莫邪吃惊的脸,他屁股底下一滑,只来得及嚎了一嗓子“艾玛,我的娘哟”,整个人都栽倒茶几【作者有话说】哈哈哈,六哥把莫邪的爷爷当成兄弟哥俩好了,静静等六哥被爷爷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