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问 (第2/2页)
在看到来人是燕纸后,陆念情也是颇为惊喜的。
陆念情想了想,随后又问道:“带来的人现在在哪儿?”
“寒丘与擎罗山之间有一片废营,都停驻于其间。”燕纸道。
“嗯,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陆念情道。
燕纸道:“少主,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陆念情眉眼轻垂,几分怅然,几分无奈:“等候大鱼入网。”
燕纸虎目微亮,显然已经懂了。
陆念情看了眼燕纸,苦涩道:“我倒是希望,永远等不到的。”
“少主,不必这么想的。有的人,是因果自尝,怪不得别人。”燕纸正色道,“更何况,我们若等不到,自己就反要变成大鱼了。”
陆念情温润道:“你比我勇敢。”
“在我心中,少主永远是那个最勇敢的人。”燕纸很确定,目光深处有回忆的色彩,似乎想到了那个夜晚、那片风雪,“我们想的,只是自己。少主想的,却是天下。”
陆念情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缓缓走到窗边,目光落向云天一色。
我想的,是天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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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该说的事情,燕纸也离开了。
楼中只剩下陆念情一个人。
他很孩子气地侧坐在窗户上,两条腿都微屈地搭在窗槛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垂在边际。
年纪小的时候,他就非常喜欢这样。不过,那时候呢,总喜欢低头往下面看,看人来人往,喧闹热腾。现在,却似乎终究还是有点改变了。就比如现在,他更习惯往天上看,云卷云舒,风起风落。一片澄心,了无牵挂,又满是牵挂。但,这好像也怪不了他,并不能就这么推断他变了。毕竟,这扇窗本就不朝街上开,朝向的,是回雁楼里头的小院子。
可是。
心。
毕竟变了。
如果能回到从前,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么?
这是个永远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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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雨巷三十七号,走进院落里,陆念情却看见了两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小池塘边上,予丹野推着木轮椅,轮椅上坐着的,自然是唐惊梦。
修行者有神识,但神识对于修行者来说并不是万能的。修行者盲目,同样会受到影响。神识是神识,代替不了眼睛、鼻子、耳朵,以致身体上任何一个部分。其实,唐惊梦现在并非不能走,只是会很吃力。而且,他的伤势原本就未曾痊愈。
陆念情挑了挑眉,唤道:“唐先生,丹野。”
他并不奇怪于推木轮椅的竟是予丹野,因为他知道,予丹野是唐惊梦的弟子。
其实,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陆念情倒确实是感到了诧异。毕竟,两个人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太一样。然而,很快,陆念情就发现了予丹野和唐惊梦的共同点。
两人都容易安静下,或者说,都沉醉于安静。
另外,他们也都喜欢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