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旧书 (第2/2页)

“劳驾。”

一旁有人取了书，想要从沈轻灵身侧过去。

“抱歉。”沈轻灵侧身让开，面带歉意。

后头的伙计则赶紧小碎步挪过来，低声问道：“客官，您要什么书？你说个名字，小的好帮您找。”

“我随便看看，不着急。”

沈轻灵穿了身青衫，瘦弱纤细，不细看，恐怕会被误认为寒门文人。

伙计咂了声嘴，转而抄手说：“那客官可记着，左堂里客人只能停留一炷香，您要是不买光看，到时候可别怪小的不留情面。”

看样子，伙计的确是把沈轻灵认成了那些没钱买书，到处蹭书看的穷书生。

“是，多谢小哥。”沈轻灵拱手一礼，从袖兜里摸出两位钱来递给伙计，只求他待会儿别来捣乱。

眼见沈轻灵出手阔绰，伙计这才变幻了好脸色，甚至在离去之后，又端了一杯热茶回来，请沈轻灵在左堂慢慢找，不必着急。

外间，任韶春不敢说明来意，便含糊说了几个书名，让掌柜领他去找。

进到左堂，两人隔着书架，远远对视了一眼。

用文宣纸的旧书很多，所以沈轻灵与任韶春分开进来，为的就是一个自己去找，一个让掌柜的不经意间透露最近买旧书的人。

毕竟前朝的旧书并非什么为人追捧的东西，一月能找到一个买主，书铺就算是开了张了。

一炷香过去。

掌柜的找得汗流浃背，不紧问道：“三爷，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书？可是没想好，需要小的给您推荐推荐吗？”

任韶春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也别你推荐了，最近你这儿卖得最好的是那些书？都是些什么人在买？小爷我是要去哄人的，可得挑些上得了台面的书买。”

“好说。”掌柜松了口气，一溜烟跑出去，又一溜烟回来，手里多了本一指厚的簿子。

沈轻灵抬手取了两本书出来翻看，余光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向那掌柜的。

“韩老解梦。”

“纯公说字。”

“杏林妙记。”

一连报了三个书名后，掌柜的躬身朝任韶春解释：“三本书都是上月卖出去的，小的虽然不认识那买书的人，可看人衣着，像是个矜贵郎君。”

“看着？”任韶春反问了一句。

掌柜的点点头，说：“他穿的都是绸缎，脸上带了个鎏金的面具，一进门，就华贵得晃了小的的眼睛，所以小的才记忆犹新。”

“嘶……”任韶春抬手摩挲着下巴，“可这三本书讲的什么？适合我送人吗？”

听上去，还真像个不学无术的庸才。

“三本书互相之间倒是没什么联系。”掌柜琢磨了好一会儿，使了伙计将韩老解梦找来，才斟酌道：“您要是送人，可以选这本韩老解梦。”

“有什么讲究？”任韶春又问。

掌柜想了想，说：“这书颇为风趣，您若是送个小娘子，必能讨得小娘子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