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廷辩 (第2/2页)
整了整衣衫,“陛下,既然是对簿公堂,他们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也该臣说了。”
乾兴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祁辰面向褚茂才,“褚大人既然说起百姓,那我也来说说百姓如何,说说阳曲的百姓。我在阳曲,只看到了一副画面,那便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突然厉声道:“户部的开仓放粮的旨意下达了这么久,阳曲百姓仍然吃不饱穿不暖!生生的挤在东城施粥棚,喝着那由陈化粮和霉粮熬出来的米水!”
突然的厉声,在大殿中回转。
褚茂才想要呵斥,但是祁辰怎么可能给他机会,“百姓,他也配拿百姓说话?”指着地上的石腾。
“百姓们为了生存下去,变卖田地,卖儿卖女,所得钱财,不过温饱几日。阳曲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而这一切,都是你口中的阳曲大善人石家所作所为!”
这还未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大沓纸张,“百姓!我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百姓之言!”他将手中的纸张甩在褚茂才身上,“这上面每一张都是状告石家欺压百姓之事,每一件都有真凭实据,都有苦主画押,这才是百姓之言!”
厚厚的一沓纸张甩在褚茂才身上,随即散开,飘落在地。
他拿起几张,上面写着的正是状告之言,下方还有官府和苦主的画押。
“这里每一桩每一件,若大人认为是我所编,尽管派人去阳曲调查。”
说罢,又从怀中取出另外一沓纸。
朝堂此事雅雀无声,谁都没想到这位祁辰居然带着这么多状纸,见他又拿出纸,不禁好奇是什么。
祁辰拿着纸张,“陛下,阳曲百姓苦石家久已。官府记录石家田亩不过两千亩,但是最后清查出来,石家的田亩实为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三亩,家中藏银为七百三十四万两,在阳曲的产业多达百家。然而,在县簿上,不过是务农人家!试问,石家隐了多少赋税?所有家产加起已俞千万之巨,这是一个务农人家所得?”
乾兴帝身子往前压了压,他也没想到,石家一家便有藏银数百万之巨。
祁辰看着褚茂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些,才是民脂民膏,褚大人凭着一封血书,便认为他是无辜者,我是施害者!谏院,便是这样匡扶朝政得失?你褚大人,便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主持公道?如今,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褚茂才指着祁辰,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来,血书上说,祁辰构陷,但是如今这些状纸摆出,已经是破了他的说法。
“褚大人或许只是一时被人蒙蔽罢了。”桓王这时候出来说道。
祁辰看过去,眼睛一片血红,“一时被人蒙蔽?桓王殿下可知,他刚才说的罪名,若是真的施加在臣的身上,那会是什么后果?”
桓王皱眉,他现在的态度像是在责问。
祁辰却是将衣服猛地撕开,经过多次战斗,他身上的伤只是不碍事,但也并没有完全好,身上多处纵横的伤疤。
“桓王殿下可知,你轻轻的一句被人蒙蔽,那些忠于陛下的护卫,那些忠于大宋的士卒,可都要蒙受不白之怨,他们可都是拿自己的性命在保护着大宋!他们是相信陛下,相信朝堂的诸公,才将自己的性命交上!我尚且受此伤,那些因为石家而亡的士卒又该如何?一时被人蒙蔽?桓王殿下也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桓王的脸色一变,这是在说他毫无爱民之心啊,若是传了出去,对自己的名声……
立马辩解道:“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
“好了,祁爱卿先穿上衣服,这里乃是大殿之上。”上头的乾兴帝也了桓王一眼,随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