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惋惜 (第2/2页)

暮云忽而抬眼觑你，“哦？那落发的姑子入了佛门，也大都是看破了俗尘，心无挂碍。可是娘娘真的可以甘于寂寞吗？若是他日娘娘遇到心仪之人，可还能有这澄净之心？”

“我……”

他的直白令你一怔，一个相识两日的画师为何会问你如此私密的问题？连你自己都未曾想过。

你将目光投向他，试图从他眼里读出些不为人知的信息。

他似乎察觉了你的意图，不露声色的将目光转向画作，提笔认真描摹。

他表现的十分冷静，没有一丝旁的情绪，就似闲聊中无意中谈及，并非你想的那样深远？

“大人这话倒是醍醐灌顶，我竟从未想过，不过虚度一日便是一日罢了。只是……深居重华宫，哪里有遇见心仪之人的机会呢？”

“来日方长。以后的事谁又能预料呢？”

“大人这话，莫不是也同国师一样，能掐会算？”

暮云掩下唇边笑意，“娘娘说笑了，臣不过闲聊而已，话说多了，还请娘娘见谅。”

你点了点头，也不再做声。

此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彼此再无言语。而日中时分，你留他用饭，他只是礼貌的推辞了一次便应下了。

午后继续，你有些犯困，不知不觉便在座上歪着脑袋打起盹，连他何时收了画具离去竟也不知。

晚饭后。

你百般无聊赖在书房练了一会儿字，觉得无趣，‘啪’的一声搁下笔，惊了立在一旁的翘儿。

“娘娘这是怎么了？”

你换了素服，“我也不知为何，今夜只觉心绪不宁，静不下心来练字。”

“那就索性不要练了，奴婢去给娘娘端桂花糕来？以前娘娘生气，少爷就去买城里望宁楼的桂花糕哄娘娘，一准就不气了。奴婢的手艺虽是不及望宁楼的厨艺，但也差不到哪去。”

你叫住她，“还是不要了，我不想吃。”

吓得翘儿急忙上前摸了摸你的额头，“好像不热。娘娘有心事？桂花糕都不顶用了吗？”

你笑着安慰，“我没事，也不知为何，今夜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时候不早了，你下去歇着吧，我也去睡了。”

翘儿担忧的看着你，半响才点头，“那好吧，娘娘早点休息，明日醒来烦心事就都不见了。”

翘儿去里屋为你整理好床铺，才掩门离开。

你走进内室，吹熄蜡烛，换了寝服躺下，却久久不能入睡。

隐隐听见门外传来有节奏的硬物击打的声音。

犹疑着披衣起身，定了定神，走到门口处仔细听着。

你小声呢喃：这么晚了，会是何人在外面？

你大着胆子穿过前厅，轻轻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