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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敛了笑:“不是母后不同意你们老凑在一起,个人大事要管一管了,我的儿。你父皇已下旨下月迎娶太子妃了。”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天濂不胜其烦,脸色阴沉。
“母后也是为你好,”皇后絮说着,“婚前让你们见一面,也不枉我这片苦心…”
天濂霍的起身:“母后别劳神了。”边说着,人往帘外移动。
“你要走吗?”皇后急促的问。这孩子,说风说雨的,拿不准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如若母后没别的事,孩儿告辞了。”
说着,脚下生风般,还没等皇后张嘴,人已经旋风似的闪出了软帘。
皇后无奈的站在殿内,空气中那股清雅的瑞脑香还未散尽,她的心头顿然起了苦涩和莫名的忧患,到最后,整座殿内只掠过一声轻微的叹息。
天濂并没有去马围场,而是去了郊外。
这日正碰上三节胜会,日丽风和,碧天如洗。如痴如狂的士女倾城而出,一条七里河塘,停满了画船歌舫夹着各种彩球,鲜花,真个靓妆藻野,好不热闹。
天濂下了船,正是名士名花满坐,有闲步的,有散坐的,也有向船室中倚炕高卧的,翠绕珠围,花香鸟语。舱里还坐了婷婷花一样的美人,抱着琵琶弹着。
天濂站在舱头,倚栏独立。船上所有的眼光齐刷刷的看过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多少爱慕的眼光如盈盈水波,连正弹着琵琶的美人眼光飘动,几次错乱了音符。
船上英俊少年兀自站着,他的心已经飘向了十里开外的阑池。离见面的时候要到下个月,他等不住了,他必须去试着圆梦,那个年少的梦。
柳堤上,一架落帘的轿子正在缓缓移动,与船舫并行而走。那几个轿夫晃晃悠悠的抬着,旁边一个垂髻丫鬟蹦跳而走,一色的湖青,和周围的柳絮依依倒融成了一体。待看那张沐如春色的脸,咦?这不是那个柳家的丫头吗?
“丫——头!”不知怎的,他心情大好,或许是去阑池的缘故吧?他竟朝她打起招呼来。
青琐依稀听见有叫声从河塘中传来,她转过头看,船头上的人玉树临风,头上的束巾翩然拂动,生动的眼眸。看见她腾的涨紫了脸,神情明显慌乱时,那张摄魄的脸上浮动着促狭的笑,恶作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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