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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含章表哥不是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陈引玉不情愿地起床。小碗不在,由房里的其他小侍伺候他洗漱。
那小侍麻利地拧着毛巾,给陈引玉解释道:“我的公子啊,这是回门,看含章少爷新婚过得如何。”他声音有些雀跃:“而且郎主陪着上门,看样子很重视含章公子呢。”
陈引玉闷不做声,虽然那日他在姨母面前大闹了一场,但是大部人并不知道杨贞本来是他定下的妻主,小侍的话让他有些心烦意乱。陈引玉抢过毛巾,胡乱地擦了一通脸,跳下床穿鞋:“那我也得去看看。”
他要去问一问杨贞,为什么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
陈家设了一桌宴席,宾主尽欢。陈大人私下里和儿子相见,眼神中满是疼爱:“在杨家有没有受委屈?”
陈含章衣着打扮完全是当家主君的样子,只是在母亲面前,神情更像是在家的含章公子。他不留痕迹地遮掩着衣袖,向母亲答话:“没有,杨贞待我很好。”
陈大人喝了口茶,教导儿子家事这样的事本不应该让她来说,只是陈含章没有父亲,只好由她提点几句。但她说的和那些内宅夫郎们说的可不一样。她将手搭在了陈含章的肩头上,沉声告诉他:“若杨贞给你委屈受,你不要忍着,只管发泄出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怕,回来找母亲,母亲都会为你撑腰。”
陈含章瞬间泪水涟涟,他微微点头,哽咽道:“多谢母亲,含章明白。”
可他的房中事,又怎好跟母亲明说?
天色稍晚,用过晚饭,陈含章回到了自己在陈府的院子中歇息。归宁日,新婚妻夫不好同房,陈家另给杨贞安排了住处。陈含章也不关心,他回到自己的院落,摆设一如既往,一点灰都没有落下。他不在的日子里,家里也一直在打扫他的房间。
陈含章褪下繁复的罗衣,白日被衣裙遮住的身体此刻不被遮挡,那皓如凝脂的肌肤上,布满了可怖的青紫与红痕。陈含章很快换上了自己的寝衣,又将伤痕累累的身体包裹住,慢慢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新婚那日,对她多有不满,心中存着气,又抑郁不敢发。杨贞被灌醉了酒,昏昏沉沉地掀了他的盖头,想要亲他。陈含章不喜酒气,下意识避开,却惹了杨贞不喜。陈含章想起那晚她阴沉如墨的眼,顿时打了个寒噤。
杨贞房中事极其粗暴,陈含章根本承受不住。新婚第二日,杨贞就宿在了侧君的房内。真是没想到,杨贞本是清贫人家,却学了高门权贵抬了侧侍,还是在他进门前,瞒得如此紧,连他也是知道杨贞夜晚没来才知道。
他身边的小侍雪草倒是打听得明白,那名侧君名叫红袖,是杨家送女儿考秀才,怕她一人在外照顾不好自己,才给她身边送了一名小侍,照顾她衣食起居。
红袖红袖,红袖添香。陈含章听着便冷笑,原来当时就成了她暖床的房中人,可恨他进了杨家才知道。一想到杨贞,他就恶心。
可这些事,他都无法告诉母亲,也没有人能说。只是他很庆幸,母亲将自己嫁了过去,而不是引玉表弟。他娇气又怕疼,可能连一晚都熬不住,而且还要受那侧侍的气。今日他也见了引玉表弟,虽然他仍然不太理会他,但陈含章看他面色红润能吃下饭,也稍稍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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