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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蒲宁坐在刚才大妈的位置,面前摆了杯咖啡,冀成林问她,“需要加糖吗?”
“加点吧,”蒲宁浅抿了口,“有点儿苦。”
冀成林说,“这还苦啊?逢绛喝过那么多次,可一次也没说过苦。”
蒲宁意外地抬起眼,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女人把她拉到腿上,眼里都是可怜,“宁宁,这个药特别苦。”
“……”
蒲宁磨了磨牙。
冀成林忽然笑起来,他早在美国遇上逢绛那一刻,那人就毫不避讳说自己心里住着个人,日思夜想忘不掉的那种,冀成林很想看看长什么样,但逢绛总是藏着掖着不给看。
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确实很惊艳,也很可爱。
“你跟她在美国就是朋友吗?”蒲宁问。
“算不上吧,她没几个真心的朋友,真论起来也就盛言一个,好像是她们高中就认识。”冀成林说。
蒲宁表情没什么波动,静静地听。
冀成林有点儿惊讶她怎么不吃醋,但还是跟她说了一堆逢绛在美国的事儿,这段时光逢绛从没跟她主动提过,现在蒲宁听起来暗暗咂舌,原来她的女朋友在美国也不是什么乖乖女,喝酒抽烟烫头,有段时间她将长发烫成了热烈的红色,乍一眼就像红毛狮王,但不得不说逢绛这张脸,就算是个光头也能看下去。
她烟瘾还很重,平均一天就要抽掉小半包,握着画笔的手却在夹烟,冀成林想想都叹息,偏偏肺还不行,长此以往下去必定得肺癌,每年换季都能把自己搞得发烧又咳嗽,小脸几乎总是苍白的,她又喜欢自我报复,睡觉还必须开着窗。
幸亏盛言每每在这个时候照顾着,不然早死了。
这个冀成林没跟蒲宁说。
不过逢绛每次也就是小作一会儿,因为什么呢,她还有个坐轮椅的爸爸要照顾。
当初两个人从非洲直接来到美国,逢杨就已经坐上轮椅了,他像是一瞬间消沉了十岁,那个年轻傲然的男人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个萎靡不振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