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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信像条毒蛇怨恨地盯着郁棠。
前世的郁棠遇到过比这更难堪的事,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她旁若无人的按着鲁信的手画了押,收好了文书,丢了三十两银票给鲁文,让他滚了。又拿出二十两银了谢过帮忙的妇人,把人打发了,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阿苕担心地道:“大小姐,鲁秀才不会去老爷那里告状吧?”
郁棠拍了拍放进了腰间荷包的文书,道:“他要是有那个脸就去告去。”
阿苕放下心来,开始心疼那三十两银子:“您为什么还给他那么多的银子?”
郁棠不以为意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是急着去京城吗?我们一文银不给他,断了他的念想,他若是铤而走险对我们家不利怎么办?这三十两银子就当是买平安好了。”
希望鲁信像前世一样去了京城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阿苕笑嘻嘻地应着。
郁棠也觉得出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她一转身,发现对面断墙的阴影下一双洞若明火的眼睛正静静地盯着她看。
难道是长兴街火海烧死的鬼魂?
郁棠吓了个半死,抬脚就想跑,谁知道两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瑟瑟发抖,甚至想和阿苕抱团了。
眼睛的主人悄无声息地从断墙阴影中走了出来。
皎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修眉俊目却面若寒潭,风姿矜贵却锋如剑刃,整个人如这夏夜的月色,清冷幽静,寒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