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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门外,郑云州却又止步不前了。
落地玻璃窗内,折竹帘被高高地卷起,黑色真皮长沙发上,坐着个文静娴雅的林西月,她眼睛里泊着浅淡的笑意,小声和身边人在交换意见。
沙发后面的角几上,摆了一盆很不应景的白桃花,枝桠在暮色里裂出干褐的细纹,却意外地衬出她乌发红唇,眉目动人。
三十八度的黄梅天气,他站在走廊上,皱着眉朝她睇去一眼。
头顶的冷风出口有些年头了,持续地发出类似蜂鸟拍翅般的嗡鸣,听得他也一阵晕眩,在地毯上快站不稳。
那些痛苦的、激烈的,他们像血管一样曲折缠绕,又怎么都不肯放过彼此的过去,一瞬间又回到了他脑海里。
“林西月,想不到你的心肠比我还要冷。”
“疼了你两年多,你就算是花岗岩转世,也该捂热了吧!”
“到头来你还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好样的,你林西月是这个。”
无论他怎么歇斯底里地怒吼,如何在小姑娘面前失尽体面,她都眉眼哀愁地站着,冷静地看着他发疯,那样子仿佛比他还委屈。
等他没力气再摔东西了。
林西月就只管重复道:“我一定要去国外读书,非走不可。”
那一刻,郑云州是真想掐死她。
袁秘书推开门,出声提了句醒:“郑董,到了。”
郑云州脚步缓慢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