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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盼叹了口气,微笑,是前所未有的平和的笑,“拘留到现在这么久了,好些事儿想不明白,比如案子怎么会突然被揭发举报,好些事儿也想明白了,我从小就不知道对错,不知道法治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儿,现在明白了,真明白了。”
他没控诉自己是被母亲养歪了,但已了悟。
薛青点头,“明白就行了,明白是最好。哥,我没帮过你,原谅我。”
“帮什么呢?没法儿帮。你从最开始就知道,再好不过了。”薛盼惨然一笑,“擦擦眼泪,别花猫似的对着我。”
薛青取出手帕拭泪。
“其实,在这里的日子也不错。咱妈我是打心底不想孝敬了,咱爸大概用不着我孝敬了,没什么好挂念的,就是还有你,我对你不好,但也没多坏,是吧?”
薛青的泪再次汹涌而出。
“不要哭,要笑。”薛盼唇角上扬,“好好儿地做女厂长、个体户,选对象的时候,让人帮着把把关,别眼瘸选个对你不好的。”
薛青用力点头,“嗯!我记下了,照你说的办。”
薛盼迟疑一下,“见到小月,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上回在店里的事儿吓着她了。我祝她找到一个知道怎么爱她照顾她的男人,我不行,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好。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她好。”他早已失去小月,却是在失去自由之后才看清楚,逼着自己接受。
“我会告诉她的。”
自此之后,探视成了薛青的固定事项。
乔若那边,则在琢磨廖春华的病,又一次跟蒋奕嘀咕:“肥胖不是会引发心血管疾病么?很容易中风,她就没有,说养一两个月就能下床。”
蒋奕失笑,“又觉得那人挺神奇的?”
“嗯。”乔若也只是跟他分享一下心情,“她就这么活着吧,薛盼在里边,没提过拿回照片的事,我留在手里,她到死都不敢招惹我们几个。”
“这么想就对了。”
“小青说了,这回她妈实在病得不轻,以后都得雇人照顾着,等她妈年岁再大一些,她把人送养老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