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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清敲敲石板,杏核却像长了脑子似的,用尖端努力保持平衡,硬是一个都没倒。
“和我下鬼墓前算的一样。”
六枚杏核静静立着,衬上不远处的巨大人头灯,风里似乎多了点坟墓中的腐朽味道。寒风被人头灯遮挡,从人头的眼洞里漏过一点,吹动了包裹杏核的棉布。
可杏核照旧一动不动,连个旋转都欠奉。
时敬之:“……”
他竖起一身寒毛,半天才抖掉立起的鸡皮疙瘩。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单是立起来也罢,谁知天道不公,连杏核都要给他脸色看。
看过杏核的六张黑脸,时敬之失了兴趣。旅途该继续还得继续,卦象类似,鬼墓好歹有惊无险。他把止血膏交给闫清,又跑去折腾徒弟、逃避现实。
没捞到确定的凶兆,苏肆收起劝闫清下山的心思,他没精打采地拎起白爷,准备跟着一行人继续上山。
今儿又是个晴天,天空碧蓝如洗。
见尘寺将回莲山打理得极好。路边积雪不染尘埃,无头石像也藏得越来越隐蔽。冰泉潺潺滑石,枯藤错落雅致。单看附近,景色里甚至多了几分禅意。
再远一点,灰红色的“秃枝”摇摇晃晃,不像有实体,也没做出什么攻击性行为。闫清的眼球手镣被袖子遮住,苏肆的蛇尾又平平无奇。除了背后山丘似的人头灯,众人基本适应了心魔的存在。
好像确实没什么危险。
苏肆绷了会儿神经,又看向走在前头的枯山派师徒。
有些奇怪,他想。一夜过去,尹辞给他的感觉似乎变了。
先前,比起枯山派掌门,苏肆更忌惮这个来路不明的大弟子。尹辞虽然温和低调,没有咋咋呼呼的掌门显眼,却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危险感。苏肆仔细思索过,没发现这人的破绽。仅凭一份模糊的直觉,他也没道理劝走闫清。
而现在,那份感觉又明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