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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只说:“你的眼睛。”
那碧色血里的魇,是魔神诅咒,超脱一切生死外物。即便是出自紫霄的回忆,也不一定没有影响。
言卿一手撑着他的肩,一只手落到他的眼睛上,俯身,神情严肃盯着他的瞳孔。
外面的芭蕉叶下有蝉鸣声,檐下的铃铛乱个不停。
谢识衣很少仰头,他坐在霄玉殿上,能近他身边的,只有百年孤寂的风雪。
这一刻却因为言卿的姿势,不得不抬起头来。墨发后泻,深黑幽紫的瞳孔里薄冰碎裂,翻涌着任何人都不曾懂的情绪。在少年时的故居,抬头看着少年时故人。
言卿早在第一次装疯卖傻后,就把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干净了。乌发垂泻,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他并没有在意现在的气氛多暧昧。从魇一出现开始,他的心情只有凝重。
谢识衣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明纯粹。
现在一丝碧色的血从他的瞳仁正中央,在慢慢扩散。
“你忍一下。”
言卿说罢,指间绕过一根红线,幻影直接入了谢识衣的眼睛中。
谢识衣纹丝未动。
魔种的碧血遇到魂丝,开始惊慌失措,却根本无法逃脱。碧色的血顺着魂线出来,里面的魇嘶声尖叫,最后落入空中,落在地上、被四散于空的不悔剑意彻底销毁。
言卿嘀咕道:“淮明子的邪术,还真的防不胜防。”
他将魇解决,问谢识衣道:“你怎么样?”
说完愣住,言卿做完事才反应过来姿势有点问题。他和谢识衣之间太近了,他像在靠近一捧雪。
言卿怔了怔,收回摁住他肩的手,后退一步,尽量隐去内心的不自在,散漫笑道:“别生气啊,这不是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