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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站了起来,示意莫福安坐过来给他喂药。
傅辛夷一下子僵住了,有些慌乱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睛里。
他的眼圈慢慢红了,喉头滚了一下,嗓子好像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莫福安已经舀了一勺药凑到他嘴边,“吃药吧。”
他用力闭了闭眼,喝下乌黑的汁液,苦涩的味道立刻在舌尖弥散开来。
雪还没停,天光已经西斜了。
傅谨严一直在外间坐着,里间隔一会便会有人来和他汇报陛下喝完药了、陛下吃了两粒蜜饯、陛下睡下了……
他面无波澜地静静听着,过了许久才“嗯”地应了一声,简单用了些饭,就让人把今日的奏折抱过来,一本本地批阅起来。
这段时间他每天几乎都是这样做的,手下的人已经做得很熟练了,把笔墨摆出来,侍立在一旁等他的吩咐。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他捧着奏章,目光落在绢布上,却又好像穿透了过去,许久之后才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他努力集中精神,刚看了几行,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最后他定了定神,勉强看了两本,便把笔一扔,大步走进了里间,撩开了从床上垂下的纱幔,在床边坐下。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傅辛夷,不愿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就像是在沙漠里艰苦跋涉的人突然看到了远方泛着波光的湖泊,不管那是真是假,也一定要攥到手心。
他就像之前无数个日夜一样,在被子下摸到他的手,轻轻拢在掌心之中,半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养神。
直到他被细微的声音惊醒。
傅辛夷的嘴里发出含糊的梦呓。
他像是陷入了一场深深的梦魇里,皱着眉不住摇头,嘴唇被他咬得发白,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地淌下,头发汗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