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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婷大感失望,没想到城里来的老太婆也这么肤浅,只知道看脸,“婶子,阮娇娇从小生活在山上,没人教没人管,脾气大得很,刚刚我说了她两句,她就把我推水里,多冷的天,她这是杀人啊。”
“你不该喊她姑奶奶吗?”叶如玉脸一板,将阮春花一块教育,“到底谁没家教?没大没小,太不像话了,春花妹子,你不能因为闺女年纪小就不加以管束啊,不然长大还了得。”
叶如玉年轻时候在部队任教导员,专门给人做政治思想工作,一训人,表情和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温温柔柔,却又不容抗拒。
阮春花给她说愣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娇娇喜欢桂花?”叶如玉注意到阮娇娇盯着自己篮筐里的花枝,一脸真诚地邀请道,“咱家种了好大一棵,跟婶子回家赏花去?”
“婶子家种那么大一棵桂花树,也一定有桂花糕、桂花冻、桂花糯米藕吧?”阮娇娇上辈子身娇体弱,静慧师太对她的饮食严加看管,一日三餐极其清淡,虽不是尼姑,吃得却比尼姑还要尼姑。
平日跟着静慧师太礼佛,阮娇娇所求最多的就是来世吃遍天下美食。
叶如玉面色为难,“没有桂花糕,也没有桂花冻和那个什么桂花藕,家里就剩两个蒸馍馍。”
阮春花使着讥讽的眼色笑起来,“大姐千万别笑我们这个小长辈,她打小长在山上的尼姑庵里,没见过啥世面,更没吃过啥好东西,跟饿死鬼差不大,谁家要有这儿媳妇领出去多丢人。”
“除了桂花糕,桂花冻和那个桂花什么藕,我也没吃过,春花妹子是不是也想说我没见过世面饿死鬼转世领出去丢人啊?”叶如玉笑眯眯地拉过阮娇娇的小手,低头看了眼,在心里感叹小儿媳的手真白啊真嫩啊,真是便宜老四那个臭小子了。
阮春花:“……”
这死女人到底咋回事?油盐不进,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
“婶子,是桂花糯米藕,”阮娇娇长睫微垂,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注意到叶如玉手腕的玉镯子歪了,她伸出另一只手将其扶正,“您没吃过没关系,我做给您吃。”
这么乖巧孝顺的小女娃娃,教人如何不喜欢,叶如玉拍拍她的手背,笑得眼睛都没了,“我们娇娇长漂亮,还会做糕子,他们老周家祖坟总算冒青烟了,这宝都给我捡到了。”
叶如玉拉着阮娇娇有说有笑地离开,把阮春花母女气得够呛,阮小婷打着哆嗦一边往家里赶一边骂骂咧咧,“阮娇娇,不要脸,村里男人不够她勾搭,现在连我对象都惦记上了,就想全天下的男人围着她转。”
“好了好了,别气了,”阮春花回头望了眼周家的红砖瓦房,安慰闺女,“周家那个又不是阮老三,就她那张狐狸脸想把人勾搭手,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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