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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见到她都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难得见她流露出几分疲惫的神态。
心中升腾起一股柔情,谢清徵伸出手,想替师尊抚平蹙起的眉头。指尖将触及她眉眼的那刻,却又觉得太过冒犯,连忙缩回了手。
脑海回想起裴副掌门的话语:
“断魂咒太过阴毒,三十年前,修真界有位邪修会使这门邪术,被正道人士联合剿灭,我以为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当世还有人会用……”
“解除诅咒的方法有三,一,药解;二,下咒之人身死;三,转移……”
“断魂咒当世无药可解,当下,我们也找不到那个下咒的人。绛雪应该早就猜到了是一道诅咒,所以,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毒咒每发作一次,毒性就会深入一分,她体内的修为也会随之削减一分……期间,无论她炼化出多少灵气,都会被诅咒抵消了去……”
“这样下去,至多十年,她的修为便会散尽,只怕命也难保……”
感激、怜惜、愧疚……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浓浓的悲戚感从心底直透上来,谢清徵的脑海又浮现出四年前的画面:
月色下,碧水边,莫绛雪静静立于一截竹枝之上,抬手擦去唇边的一缕血痕,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那个晚上,她以为自己的陈年旧疾得到了治愈,再不必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那个晚上,她饶有兴致地和对方交谈,说什么断尘缘、访仙山,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便好似重获新生一般;
那个晚上,对方放下身段,一本正经地和她道歉,郑重其事地教她如何祛毒。
难怪那一天,对方的脸色苍白如纸,难怪那一年,对方总是在闭关疗伤……
原来根本不是治愈,只是有人不动声色地替她承受了那些苦楚。
她这些年的轻松快活,这些年像正常人一样的日子,甚至,她能够踏上修仙一途,都是用师尊的痛苦换来的。
谢清徵抬起右手,捂住眼睛,任由泪水打湿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