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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也没什么不好,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窗外传来夜间施工的声音,低频的“轰轰”像是地心巨兽的呼喊。
她曾抱怨这噪音扰人清梦,现在她却有些感恩它提醒她还有人在为生活忙碌,而她,也还活着。
药罐摆放在茶几上,像一组排列整齐的守夜人。
她对它们轻声说:“你们看着点我,别让我梦到她。”
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看到另一个自己,自由、热烈、鲜活,活成了她从未成为的样子。
她总是调侃:猫洞怎么这么不公平?这么偏爱你?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却不能去看你?
对方笑嘻嘻:可能因为……我比你疯?
她也曾无数次蹲守在夜晚九点半的公司打印室,然而没等到蓝光,也不见猫洞。
她放弃了,只能反复自我安慰:“她不一定比我活得好”。继而疯狂自省:为什么要和另一个自己搞攀比?!
她望向蓝妹妹:“其实你妈妈活得……还不错吧?”
蓝妹妹打了个呵欠,闭眼,懒得作答。
“假如这个宇宙里,也有一个猫洞……”话刚出半截,她便闭上了嘴。
不是不敢往下想,而是怕想下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翻身抱起蓝妹妹,鼻尖蹭过它毛茸茸的脊背,心想:她今晚九点半又去哪儿了呢?我怎么感觉她这会儿也没睡?
这一夜,全宇宙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