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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宵走出十多步,忽然听见他追上来的话,回头看,寻不到他的身影。
季奉节又一次避在犄角,说话不露脸。
到处嫌脏的他,当时背靠在隔壁店铺的店门边,现在的他,背靠在墙柱背后,喊住她。
只闻声,不见人地告诉她,与郑书缘保持距离,这个人很有可能影响她的求学生活,另外,冯忍涛如果继续在公开场合发表各类不当言论的话,恐怕也没有好下场。
不管怎样,别影响到你。
“这些话,我不该说,但就当作送你的生日礼物吧,别的你也不会要。另外,橙汁挺好喝。”
他的影子,斜投在地面。
走廊的灯大概很久没有擦过,白光蒙一层灰,像是疏漏的月光,将他的影子照得很长,高大英武的身体被照得虚幻,像是男人的一缕心魂。
影子轮廓让袁宵看见他握在手心的饮料瓶,刚才那声异响,是他收拢手指,捏紧易拉罐。
她说:“谢谢。”
他沉默。
夜风冷凉,世界沉杳。
“别谢了,快走吧,再谢,今晚就别想走了,我一定劫走你。”
这句话说得不赖,在季奉节的想象中,此时的自己正在继承爷爷衣钵,是打赤膊在鲁西北老家给人放牛,见漂亮大姑娘必吹口哨的流氓。
口气也流氓,十分地道。
可怜我?没必要,还是可怜你自个吧,过了这个村没这店,世上绝对没有别的季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