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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听着林昭昭张嘴就来，胡说八道，陆染气得眼睛冒火，想要撕了林昭昭的嘴。陆染有意无意地又拿出那个该死的罗盘晃动着，对着林昭昭比划着要转动上面的指针。林昭昭立刻认怂，双手合十地求饶，“瞧我这张嘴，不欠就难受，错了，错了，陆大人，我错了。”

陆染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用罗盘对着杨金花晃动，只见生命值从刚才的位置一下子滑到了零，他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林昭昭也瞥到了指针滑动的方向，她记得陆染说过，指针到零，就是没得救了。她不由得心头一紧，“陆大人，真的没办法了吗？”林昭昭不忍心地看着杨金花还在微笑的脸，她甚至不敢告诉她，其实她已经来到了冥界。

陆染摇了摇头，也有一些不忍，他拿出一本生死簿，来回地翻看着，上面写着杨金花，享年 60，也就是说退休没有多久。“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陆染突然严肃地问道。

还没等杨金花回答，22 楼尽头的墙体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轰然撞穿，引擎声如野兽般嘶吼，撕碎了原本的寂静。车头高昂地抬起，前轮失控般地打着空转，卷动着砖墙被炸开后散落在地上的粉尘，混着轮胎橡胶的焦糊味，呛得人咳嗽不停。

车灯因为撞击而熄灭，又在下一秒发出刺眼的强光。林昭昭被这光照得看不清具体来的是什么鬼，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一个少年疯狂地转动着摩托车手柄上的启动装置，车尾碗口粗的排气管，喷出的轰鸣声吵得人听不清彼此说话。

他歪着嘴叼了支烟，黑色铆钉的皮衣裹着偏瘦的骨架，故意露出里面的背心，腹肌的曲线隐约可见。

少年像是终于耍够了帅，才肯熄掉引擎。抬手间，把还剩半截的烟头弹到了地上，傲气又满不在乎地笑着，大声冲陆染喊道：“陆大人，你的灵力看样子又失灵了哦。”

说着，他用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地嗅了嗅，“啊，好久没闻到这么浓烈的新鬼味儿了。我可是闻着味儿就找来了。陆大人，这一单，我可要抢单了哦！”

陆染鼻子里哼了一下气，不满地说道：“我的鬼，不给！”这句话，他虽然声量不大，但是震慑力不小。

“你谁啊？”这时站在一旁的林昭昭终于憋不住了，大声嚷嚷道。虽然她讨厌陆染，但是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鬼火少年，更让她不爽。

“哎呦，怎么又是你，林昭昭！”对面的少年有些惊讶，听起来又像有些牢骚。

“什么叫又？”林昭昭不解，说得好像她死过好多回一样，“我认识你吗？”

“行，您是贵人多忘事。”他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陆染和站在一旁的林昭昭，“她呢，我就不管了。”他又转头看向杨金花，“但是这一位，我可要带走了哦！”

“不行！”陆染坐在轮椅上，大声呵斥道。

“不是吧，陆染，你可做个鬼吧！你知不知我这一天到晚骑个破摩托，在高速上来回跑好几百公里，脸都跑黑了，都抓不着一个鬼。你到好，守着个医院，一个鬼也不抓！又不让别的鬼差来抓。你还讲不讲道理啊？”童格耍赖般地抱怨道，撒泼一样把外套摔在地上，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上面。

“哎呀，我的 kpi 啊！哎呀，陆染啊，你可行行好吧！”他用手遮着脸，哼哼唧唧假哭式地央求着，活像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