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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3页）

江辞似乎没有察觉他巨大的异常，只是揉了揉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重新拿起搁在腿上的书，安静地看了起来。

阳光照在他低垂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柔和的阴影，一切看起来如此平静美好，却让林砚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接下来的半天，对林砚而言是一种无声的煎熬。

他像个高度戒备的哨兵，表面上陪着江辞看书、闲聊，甚至一起帮李静婉准备晚餐，但所有的感官都调动到了极致，暗中观察着江辞的一举一动，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不经意的停顿、每一句看似寻常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异常的蛛丝马迹。

他注意到江辞看书时，指尖会无意识地摩挲书页边缘，频率比平时快；他注意到当自己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他昨晚睡得好不好时，江辞端起水杯的动作有瞬间的凝滞，喝水的时间也比平时长了一秒；他甚至注意到，江辞偶尔看向窗外的眼神，带着一丝他无法解读的、近乎迷茫的忧虑。

这些细微的异常，在平时或许会被忽略，但在那条短信和备忘录的阴影下，却被林砚无限放大，拼凑成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疑影。

晚餐时，李静婉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她看看沉默扒饭、眼神游移的林砚，又看看安静乖巧、却比平时更加沉默的江辞，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不停地给两个孩子夹菜，试图用食物的温暖驱散这无形的寒意。

“小辞，多吃点鱼，补充蛋白质。林砚也是，看你最近都瘦了。”李静婉的声音温柔。

“谢谢阿姨。”林砚勉强笑了笑，食不知味。

江辞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头埋得更低了。

这种刻意的回避和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林砚的心上，越来越沉。

晚饭后，李静婉在厨房收拾。

林砚和江辞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喧闹的综艺节目，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的冷凝气氛。

林砚几次想开口，想问清楚那备忘录到底是什么意思，想问他和那条短信有没有关系，但话到嘴边，看着江辞那安静脆弱的样子，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怕得到的答案是他无法承受的，怕这层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薄冰，被自己亲手敲碎。

最终，他选择了一种迂回的方式。

他拿起手机，装作随意地刷着新闻，然后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今天我爸说，警方那边对刀疤刘的审讯好像有了新进展，不过细节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