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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住呼吸,声音在抖:“如果那一天,我没有把尸检报告交给你,林哥是不是就不会——”
“不是。”陆炡从后面攥住廖雪鸣的手,低哑的声音压抑着无尽懊悔:“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错都在我。我不该让他去,也不该在那晚......”
“将愿望说出口。”
第77章 遗愿
“死之隶属于生命,正与生一样。”
“举足是走路,正如落足也是走路。”
“......”
陶静一袭黑色衣裙,胸前戴一朵洁白栀子花。双手交握身前,立在灵床边诵悼别诗。
每念一个字,干裂的唇瓣被牵动渗出血丝。
她如往常作为迎宾师主持葬礼的告别仪式,这次唯一不同的是逝者是自己的爱人。
“......我们怀念他,爱他,为他祈祷,愿他在永恒的光中找到归宿。”
诵毕,陶静转身对林景阳的遗体鞠躬,黯淡麻木的目光移向追悼席:“盖棺前,请逝者母亲寄予悼词。”
坐在第一排席位中央的林母起身,拒绝旁人搀扶,窝着背迈上台。
两个月来的癌症手术和化疗使她暴瘦,稀疏头发梳得整齐利落,被挽成一个白多黑少的发髻。
林母低头注视儿子的遗容,干枯发黄的手轻轻抚上脸庞。
儿子遭遇车祸又尸检后的模样,家里人怕她接受不了,于是都拦着等遗体修复后才让她看。
其实她想说自己没事。
在那个还没这些技术,也不流行火化的年代。她守着脸皮被贩子砍了十几刀、又缝好的丈夫三天三夜,送他进棺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