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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里天寒地冻,应考的举子们的号房内仅有一盆碳火御寒,在这大雪天里,根本不起作用,考生们的咳嗽声是一个传一个,第一场还没考完,就抬出去好几十个。
抬出去的人里,又以南方来的举子们减员的最为严重。
没办法,南方的举子,本都是文弱书生,好些甚至连雪都没见过,哪里能经受这种冻法。
比不得北方来的那些糙汉子,年年这么冻过来的,天生就扛冻些。
这可把今年的主考官,礼部尚书崔大人给急坏了,南方可是科举大省,本朝甚至前朝,八成的状元都来自南方,这么冻下去,可别把那些好苗子都给冻倒了。
怕什么来什么,今年最热门的状元人选,江南今年的解元吴大才子倒下了。
崔大人病急乱投医,给文曲星老爷连上了三柱香:
“文曲星老爷保佑,这雪可不能再下了。”
显而易见,崔大人拜错了菩萨,文曲星老爷不管下雪,第二场的雪下得更大了,抬出去的人更多了。
到第三场考完,号房应考的举子们十之去三,南方的举子们尤其惨烈。
贡院门口,挤满了来接考生的马车,基本上都是全家出动,马车上更是早就备好了厚衣裳,汤婆子,热茶点心,起码四个抬人的壮实汉子,就等着人一出来,就给抬马车上去,赶紧抢救抢救。
这其中,有一清瘦小厮,牵着匹马,倚着贡院前的一棵树,抱臂而立,格外的鹤立鸡群遗世独立。
隔壁马车的人看不下去了,问这小厮:
“这位小哥,你也是来接人的?你家何人在里面?”
小厮点点头,言简意赅:
“正是,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