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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众人齐声喊,声音在铜石山上回荡,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荻花庭修路计
荻花庭的石桌上摊着张皱巴巴的图纸,亭长指尖按在“坚韧山”三个字上,指节泛白。他望着庭外飘飞的荻花叹道:“这路,顺顺当当也得修三四个月,要是淋几场秋雨,工期怕是要拖到冬天。”
旁边蹲在地上磨镰刀的老石匠抬头,往灶膛里添了块柴:“冬天倒不怕,山里人耐冻。可亭长,您忘了?去年开春,李货郎的驴队就在坚韧山被劫了。”
“啪”的一声,亭长手里的炭笔掉在图纸上,晕开一团黑。他猛地站起身,荻花落在肩头也没察觉:“我怎么把这群土匪忘了!上个月还听说他们抢了山下的粮车,这要是修路的石料、口粮被截……”
“亭长别急。”老石匠放下镰刀,从怀里摸出块磨得发亮的玉佩——那是去年被土匪劫后,山民偷偷塞给他的信物。“后山的哑女,她哥以前是匪寨的伙夫,上个月跑回来时说,匪首的娘得了咳疾,山里缺药。”
亭长猛地攥住玉佩,指尖掐进掌心:“你的意思是……用草药换通路?可咱们哪来那么多治咳疾的药?”
“前几日采药的老周说,北坡的紫菀长得旺,那是治咳疾的良药。”老石匠往石桌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我带着哑女去送药,您带着后生们趁夜把石料往山坳里运,只要能让匪首松口,先把最难走的那段修通……”
话没说完,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后生阿虎撞开门,怀里抱着个渗血的布包:“亭长!老周采药时摔了腿,他说……他说紫菀够了,让咱们别耽误事!”
亭长盯着布包里带泥的紫菀,忽然红了眼。他抓起石桌上的图纸,往阿虎手里塞:“你带三个后生,先把老周抬去郎中家。老石叔,咱们现在就去后山找哑女——这路,不光要修,还得让山里的人,都能走得安稳。”让他们也能利用这条路赚银子。
荻花被风吹得飘进院里,落在染血的布包上,像给草药盖了层白绒。老石匠望着亭长的背影,忽然大声喊:“亭长!要是匪首不答应,咱们就跟他们耗——这路,修定了!”
亭长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举起手里的玉佩挥了挥。风里传来他的声音,混着荻花的轻响:“耗也得修,哪怕修到明年春天,也得让山里的娃,能踩着平路去镇上读书!”
荻花庭与二冬
荻花庭攥着腰间半旧的佩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前乌泱泱的匪众举着寒光粼粼的钢刀,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与草屑,他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后背早已被浸湿。他原以为二冬不过是孩子心性说大话,此刻被几十把钢刀指着喉咙,只能硬着头皮攥紧刀柄喝道:“尔等恶匪,劫掠乡邻,连孩童的救命粮都抢,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匪首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闻言笑得前仰后合,腰间的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哪来的野亭长,带着个毛头小子就敢闯山?弟兄们,先把这不知死活的俩货卸了,让他知道咱们黑风寨的厉害!”
匪徒们吆喝着围上来,刀刃摩擦的刺耳声响越来越近,荻花庭正要拔刀,却被二冬轻轻拽了拽衣角。十岁的孩子站在他身前,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单薄的布衣被山风掀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鼓囊囊的粗布包。“亭长,您往后退退,莫伤着。”
话音刚落,二冬猛地扯开布包,手腕一扬将里面的东西往地上一撒——竟是数十只裹着灯油的干草团,油星子顺着草团缝隙滴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油味。他早摸准土匪窝旁的干草垛堆在东侧,方才路上借着捡柴的由头,悄悄用麻线将干草捆成团,又偷偷往布包里灌了半壶灯油。紧接着,二冬摸出火石“咔嚓”一打,火星落在浸油的草团上,瞬间燃起明黄色的火焰,火舌顺着风势舔舐着地面的干草。
风顺着山口卷过来,火团像带着尖牙的小兽,滚向匪众的脚边,浓烟呛得他们连连后退,有人慌乱中踩翻了脚边的酒坛,酒水混着火焰烧得更旺。更要命的是,二冬撒草团时特意往土匪拴马的方向带了两把火,火星溅在马鬃上,惊马嘶鸣着扬起前蹄,挣脱缰绳四处乱撞,马蹄踏得尘土飞扬,把匪众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有人被马撞得踉跄倒地,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荻花庭见状,立刻提刀冲上前,趁着匪徒混乱,刀刃划破空气,一刀挑飞最前面那人的弯刀,反手用刀背砸在对方后颈,匪徒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二冬则绕到侧面,指尖运转灵智核——那枚泛着淡蓝色微光的灵智核藏在他袖口,此刻正顺着混乱的人影,将匪徒的膝盖、手腕等关节位置,一一映在他脑海里,像刻在纸上的墨点般清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子,指尖精准锁定灵智核标出的点位,手腕轻抖,石子像长了眼似的砸向匪徒膝盖,力气不大,却正好撞在关节软处,疼得匪徒当即跪倒在地,捂着膝盖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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