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读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本站广告仅展示一次,尽可能不去影响用户体验,为了生存请广大读者理解

第28章 救柳镇瘟疫后的灾荒(第2页)

二冬点点头,眼眶有点红,却笑着说:“爷爷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他转身往柳镇的方向走,晨雾还没散,沾在他的睫毛上,凉丝丝的。脚下的路还是坑坑洼洼的,走一步能崴三下脚——他想起荻花庭的话,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脚步不由得快了些。

雾里传来几声鸡叫,远处的村子渐渐有了炊烟。二冬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里面的铜钱硌着胸口,还有车夫爷爷塞的煮鸡蛋,温温的。他抬头望了望前方,柳镇的方向隐在雾里,像藏在画里的地方。

他知道,这一路肯定不容易,柳镇的亭长是个出了名的倔脾气,未必会听他一个十岁娃娃的话。可他也不怕,就像以前面对瘟疫、面对土匪一样,只要是为了乡邻好的事,他就敢去做。

风把雾吹开了些,阳光漏下来,照在他的肩膀上。二冬紧了紧背上的布包,加快脚步,朝着柳镇的方向走去——路在脚下,事在人为,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一片的路都会连起来,乡邻们再也不用走坑洼的土路,再也不用怕下雨天出不了门。

第二十九章 雾锁柳镇(修正版)

晨露凝在草叶尖,被风一吹就滚进泥土里。二冬赤着脚走了半个时辰,脚掌被碎石子磨出细血珠,混着泥浆结成暗红的痂,裤脚沾的泥点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往下坠着碎土。他停在岔路口,望着眼前两条蜿蜒的土路——一条往东南,路边生着几丛野蔷薇,花瓣上的露水沾着灰,蔫头耷脑地垂着;一条往西南,尽头隐在乳白的雾气里,连草都长得稀疏,风卷着枯草屑往雾里钻,像被吞进去的呜咽。

正犯愁时,远处传来“吱呀——嘎啦”的车轮声,木轴摩擦的声响在空荡的野地里格外刺耳。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汉推着独轮车过来,车架上的木头裂着缝,用麻绳捆了三道,车上堆着半车干柴,柴捆里夹着几根干枯的玉米秆,秆子上还挂着半粒发黑的玉米粒。老汉的脊梁弯得像张弓,推一步就往地上咳一声,袖口擦过嘴角,留下一道暗褐色的印子。

二冬赶紧迎上去,拱手作揖时才发现手心全是泥:“老伯您好,请问去柳镇该走哪条路?”

老汉停下脚步,把车辕往地上一杵,木辕戳进泥里半寸,他扶着车把喘了好一会儿,胸口起伏得像风箱。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二冬,视线在他磨破的裤脚和流血的脚掌停了停,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娃娃,你去柳镇做啥?”他咳了两声,从怀里摸出块发黑的布巾擦了擦嘴,“前阵子柳镇闹‘闷头瘟’,咳着咳着就倒了,死了好些人,现在镇上连狗都不敢叫唤,你去那干啥?”

二冬心里一沉,指甲掐进掌心的泥里,却还是挤出笑:“我是来帮着看看的,听说路不好走,想劝管事的组织人修路,路通了,以后运草药、接大夫也方便些。”

老汉愣了愣,伸手摸了摸二冬的头,掌心的老茧蹭得他额角发疼,那手上还沾着干柴的碎刺和泥:“好娃娃,心善。”他往西南的路指了指,指尖的关节肿得发亮,“走这条,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了。路上要是看见倒在路边的草席子,别靠近——那席子是用麻绳捆的,捆三道的是汉子,两道的是女人,一道的……一道的是娃娃。”他说着,忽然弯下腰,从独轮车底下摸出个烤得焦黑的红薯,红薯皮上还沾着柴灰,他用布巾擦了擦,塞到二冬手里,“拿着,路上饿了啃两口。柳镇现在怕是连灶膛都凉透了,找不到热乎的。”

二冬接过红薯,烫得指尖发麻,却还是紧紧攥着,红薯的温度透过焦皮渗进掌心:“谢谢您老伯。”

老汉摆了摆手,推着独轮车往东南走,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车后跟着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渐渐消失在晨雾里。二冬咬了口红薯,焦皮下面的瓤是甜的,可甜味里混着一丝土腥气,他嚼着嚼着,嘴里就发苦,眼泪砸在红薯上,砸出一个个小泥坑。他把红薯揣进怀里,贴着心口,朝着西南的路走去。

路果然难走,坑洼里积着雨水,混着泥,踩下去能没过脚踝,拔脚时能听见泥浆“咕叽”的声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真的看见路边躺着几卷草席,草席是用旧麦秆编的,被雨水泡得发朽,风一吹就露出里面的衣角——有件青布小褂,袖口还绣着半朵桃花,应该是个姑娘的;还有件打补丁的小袄,领口磨得发亮,是娃娃穿的。几只乌鸦落在草席上,正用尖嘴啄着席子的麻绳,见人来,“哇”地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走,翅膀上的泥点溅在草席上。二冬不敢多看,加快脚步往前走,胸口里像堵着湿棉花,喘口气都觉得疼。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雾气渐渐散了些,远处终于出现了柳镇的轮廓——低矮的土房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不少房顶塌了半边,露出黢黑的梁木,梁木上还挂着半块发霉的玉米饼;镇口的牌坊断了一根柱子,剩下的那根裂着缝,上面的“柳镇”二字被雨水泡得模糊,只剩下“木”和“真”的残痕,像哭花的脸。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只瘦得皮包骨的狗,在垃圾堆里扒拉着什么,那垃圾堆里混着破碗碎片和干枯的草药,狗见了二冬,只是抬了抬眼皮,尾巴有气无力地扫了扫地上的泥,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二冬走进镇子,脚下的路更难走了,泥地里掺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碎屑——有碎瓷片,有干枯的草根,还有半块发黑的馒头,踩上去黏糊糊的,像踩在腐叶上。他路过一家铺子,门板虚掩着,推开门时“吱呀”一声,灰尘簌簌往下掉,迷得他睁不开眼。货架倒在地上,上面的陶罐摔得粉碎,碎片里还沾着些褐色的药渣,墙角结着蜘蛛网,网兜里挂着几只干死的飞蛾,风从破窗缝里钻进来,吹得蛛网晃了晃,飞蛾的残翅就掉了下来,落在积灰的地上。

“有人吗?”二冬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铺子里回荡,撞在土墙上,又弹回来,变成细碎的回音,没人应答。

他又往前走,走到一户人家门口,门是敞开的,院子里的鸡窝塌了,几根竹竿歪在地上,几只死鸡躺在泥里,羽毛被血粘成一绺一绺的,已经发臭,引来几只绿头苍蝇,嗡嗡地叫着。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来微弱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挪木头。一个老妇人扶着门框走出来,她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单衣,补丁摞着补丁,袖口都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棉絮已经发黑。头发花白,一缕一缕贴在脸上,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蚊子,眼睛浑浊得像蒙了一层雾,看人时要眯着眼,好半天才看清。“谁啊?”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像是随时会断,说一句话就要喘两口气。

二冬赶紧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才发现她的胳膊细得像枯树枝,皮肤松松垮垮地裹着骨头:“阿婆,我是来看看的,您身体怎么样?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热门小说推荐
这里有诡异

这里有诡异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夏未央

夏未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不请长缨

不请长缨

隆安帝二十七年,少年将军周鹤鸣大挫朔北十二部,得胜回朝,被迫成亲。 对方恰好是他心上人……的亲哥哥。 * 周鹤鸣幼时曾到宁州,机缘巧合,惊鸿一遇,单恋抚南侯郁涟许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有个怎样糟糕的兄长。 郁濯此人,在宁州坏名远扬,人人嫌恶。 二人大婚当日,郁濯春风得意,周鹤鸣万念俱灰,唯恐避之不及,郁濯却偏要来招惹他。 周鹤鸣如临大敌,誓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好歹将对方制服,却听见郁濯饶有兴趣地问: “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 恰逢战事又起,周鹤鸣马不停蹄赶回青州,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白月光郁涟。 郁涟为公事而来,周鹤鸣知此生无缘,但求尽心护其左右。 护着护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的白月光,怎么私下里行事作风同他的可恶兄长一模一样? 周鹤鸣如遭雷劈,艰难说服自己接受了白月光性情大变的可能性,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掉了马。 “怎么了小将军?猜到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之后,你就不爱笑了。” 【鬼话连篇·钓系混邪美人受x前期纯情忠犬·后期狼狗攻】 周攻郁受,不拆不逆 可怜的周鹤鸣,被郁濯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剧场: 后来青州城外,绯色蔓延,白鼎山四野自阖为笼,并不许他人窥见半分。周鹤鸣一手环人,一手勒马绳,穿行于猎猎夜风。 郁濯仰头看他,开口时吐息潮热:“怎么好话赖话软话硬话都听不得?云野,是只想听我的真心话么?” 笑意层层染上了他的眼,眼下明晃晃露着颗小痣,像是天真未凿、漫不经心。 ——却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周鹤鸣勒住缰绳,郁濯在突然的变速里微微后仰,露点半节修长脖颈,被一口咬住了喉结,周鹤鸣的声音嘶哑着响在耳边。 “你分明知道,我都会信的。” 【食用指南】 1.架空不考究,私设同性可婚 2.1v1,HE,正文主受,有群像,先婚后爱,24K纯甜文(信我 3.年下,攻为成长型人设 4.文名取自贺铸的词,封面是郁濯 5.不控攻/受,一切为故事本身服务...

我在NBA偷戒指

我在NBA偷戒指

——无系统,猥琐流——詹姆斯抱怨道:“我从来没有在超级球队待过。”而陈极会说:“对的,我很幸运,我去的每一支球队都是超级球队,不夺冠就失败的那种。”顺便问詹姆斯哈登一句:“登哥要总冠军戒指吗?”......

长安牛马实录

长安牛马实录

(本文有CP,男女主都不是完美人设,成长型,一定程度上自私,男主是莽夫!且配角不会莫名其妙降智,非无脑爽文。)‘道虽险阻,吾心甚坚’江上弦一朝穿越,勤勤恳恳在长安摆摊卖卤羊肉半年攒钱,准备给大唐餐饮业来一波震撼。凭空出现的神秘来信打乱了所有计划。“什么?这玩意儿还有任务?”“直爹贼!老娘就知道!你大爷的穿越还带业绩......

总裁的七日恋人

总裁的七日恋人

他是权势滔天的帝国总裁,强势霸道,狂妄不可一世。性情高冷禁欲的他,一时兴起将她禁锢在身边,渐渐地护她成了习惯,宠她成了执念,深入骨血的痴恋让她逃无可逃。他说:“我允许你任性,但你必须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任性。当初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