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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丝弦如同一缕清风,悄无声息地穿过树林,钻进了村子。画面碎片般在五特脑海中闪过:低矮的土房摇摇欲坠,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口枯井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屋内,土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双眼紧闭,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灵智核的能量轻轻触碰了一下妇人的身体,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五特眉头紧锁——长期饥饿导致的身体虚弱,还有轻微的发热,幸好没有危及生命的毒素或外伤。
“当然可以。”五特收回灵丝弦,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花碟的头,“不仅这条可以带回去,哥哥再给你娘烤一条更肥的。”他转头看向铁巧,“铁巧,麻烦你再去湖边看看,能不能再找些干净的水来。”
铁巧点头应下,转身走向湖边。骨玲则蹲下身,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块用布包着的干粮,递到花碟手里:“花碟妹妹,这个你也拿着,先垫垫肚子,烤鱼还要等一会儿。”花碟接过干粮,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哽咽着说:“谢谢姐姐,谢谢哥哥……你们真是好人。”
五特重新架起一根树枝,串上一条更大的鱼。他特意用灵智核的能量包裹住鱼肉,让热量更快地渗透进去,同时也让鱼肉更加鲜嫩。不一会儿,第三条烤鱼也烤好了,金黄的外皮上冒着油泡,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五特把烤鱼用干净的树叶包好,递到花碟手里:“这个给你娘带回去,趁热吃。还有这些盐,你也拿着,以后烤鱼的时候撒一点,会更香。”他把之前收集的天然盐分成两份,一份塞进花碟的破布包里。
花碟紧紧抱着烤鱼和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给五特和骨玲磕头。骨玲赶紧把她扶起来:“快别这样,我们就是举手之劳。”五特看着花碟单薄的背影,心里暗暗决定,等吃完鱼,就和骨玲、铁巧一起送她回村看看。毕竟,一个虚弱的妇人独自留在那样的环境里,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铁巧提着水回来,看到花碟手里的东西,也明白了五特的意思。她把水递给花碟:“路上慢点喝,别呛着。”花碟点点头,又向三人道了谢,才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怀里的烤鱼散发着香气,像是给她的前行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五特看着花碟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才收回目光。骨玲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五特哥哥,我们要不要去花碟妹妹的村子看看?她娘听起来好可怜。”五特看向铁巧,铁巧也点了点头:“去吧,正好看看村里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人。”
三人收拾好东西,熄灭了篝火,朝着拉拉村的方向走去。灵智核在五特的脑海中持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三十里内的一切都清晰可见。他能看到村子里那几户人家的情况,大多和花碟家一样破败,老人们蜷缩在屋里,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五特的心情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至少,他想为这些苦难的人尽一份力。
湖畔烤鱼香
穿过最后一片稀疏的槐树林,拉拉村的轮廓终于在三人眼前铺展开来。与其说是村子,不如说是一片被遗忘的废墟。土坯墙大多塌了半截,露出里面混杂着麦秆的黄土,像老人豁开的牙床。屋顶的茅草被狂风卷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几缕顽强地挂在椽子上,在风里晃悠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村口那棵老槐树是唯一的标识,树皮皲裂得像百岁老人的脸,枝桠光秃秃的,只有顶端孤零零地挑着一个破鸟巢。五特的灵智核扫过,能看到树洞里藏着一只瘦得只剩骨头的野狗,听到动静只是蔫蔫地抬了抬头,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这就是拉拉村?”骨玲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五特的衣角。脚下的路根本算不上路,全是坑坑洼洼的黄土,偶尔能看到半截埋在土里的陶罐碎片,或是一只破烂的草鞋。
正走着,一间稍微完好些的土坯房里传来了咳嗽声,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在拉扯。五特停下脚步,灵智核的能量探进去——正是花碟家。花碟正跪在炕边,用一个豁口的粗瓷碗,小心翼翼地给母亲喂着烤鱼的碎屑。妇人勉强睁开眼,吃了两口就摇了摇头,气息微弱地说:“碟儿……你吃……娘不饿……”
“我们进去看看。”五特推开门,木门“吱呀”一声,像是要散架。花碟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哥哥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五特没说话,快步走到炕边,灵智核再次确认妇人的状况——发热比刚才稍退了些,但身体还是虚得厉害。他从背包里翻出自己备用的伤药,这是用灵智核能量淬炼过的草药,虽然不是治饥饿的,但能提神补气。他倒出一点粉末,混在铁巧带来的清水里,递给花碟:“给你娘喝了,能舒服点。”
就在这时,隔壁的土坯房里也传来了动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浑浊的眼睛盯着五特三人,声音沙哑:“你们是……逃荒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一件大人改小的破棉袄,袖口磨得露出了棉花,小手紧紧拽着老人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我们路过这里,来看看花碟妹妹。”骨玲抢着回答,她从背包里掏出剩下的干粮,走到老人面前递了过去,“老爷爷,这个给你和小弟弟吃。”
老人看着干粮,喉咙动了动,却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问:“你们……还有吃的吗?”他的目光扫过五特手里的背包,带着一丝期盼,又很快黯淡下去,“要是没有,就留着自己吃吧,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也活不了多久了。”
五特心里一沉,灵智核扫过整个村子,剩下的五户人家,要么是像花碟娘这样卧病在床的,要么是像这位王爷爷一样年迈的老人,还有两个孩子,都是父母逃荒时留下的。他转头对铁巧和骨玲说:“把我们带的干粮和水都拿出来,分一分。”
铁巧没有犹豫,立刻打开背包。骨玲也把自己的干粮都掏了出来,堆在地上。花碟看着地上的食物,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谢哥哥姐姐,谢谢你们……”她这一跪,隔壁的老人和孩子也跟着红了眼,小弟弟拉着老人的衣角,小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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