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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下午,一个背着工具箱的石匠路过河滩。那石匠留着络腮胡,手里拿着把小凿子,正在河边敲一块青石。王石蹲在不远处,拿着瓦片在石头上画得起劲,没注意那人走了过来。
“娃,你这画的啥?”石匠的声音像洪钟。
王石吓了一跳,手里的瓦片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他抬头看石匠,那人正盯着他画的石头看,眼睛里带着些惊讶。
“画得挺好,”石匠捡起那块石头,用粗糙的手指摸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这娃手巧,有股子稳劲,不如跟我学手艺?我教你雕石头,将来能混口饭吃。”
王石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像揣了只兔子。他看着石匠手里的小凿子,那凿子闪着银光,比他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好看。他刚想点头,就听见王老实的吼声从河堤上传来:“王石!你个小兔崽子,又躲这儿偷懒!”
王老实几步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疼得他龇牙咧嘴。石匠站起身,笑着说:“这位老哥,你家娃有天赋,跟我学石匠吧,总比在家干农活强。”
“学那玩意儿干啥?”王老实瞪了他一眼,唾沫星子喷了王石一脸,“家里还等着他干活呢!学那些没用的,能当饭吃?”
石匠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他走的时候,悄悄塞给王石一把小凿子,那凿子比他的手掌还小,却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冰凉凉的。
王石把凿子藏在枕头下。夜里,他躺在草堆上,摸黑把凿子握在手里。铁家伙的寒意透过掌心传过来,奇异地让他觉得踏实。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家里,被打,被骂,看着金宝像个小皇帝似的被捧在手心里。但握着这把凿子的时候,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就像河滩上的石头,就算被埋在泥里,也总有被河水冲干净的那天。
这年秋天,院子里的枣子刚红透,李氏生了个女儿。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时,脸上堆着笑:“是个丫头,瞧这眉眼,俊着呢!”
王老实叼着烟袋,抽了一口,闷闷地说:“就叫银珠吧。”
银珠的到来,让这个本就拥挤的家更显局促了。李氏要坐月子,王老实要下地,金宝正是缠人的时候,家里的活几乎全压在了王石身上。他天不亮就得起床,先去挑水,把水缸灌满;然后去劈柴,堆在灶房门口;接着烧火做饭,给李氏端去月子餐,再喂金宝吃饭;白天要跟着王老实下地,割稻子,捆稻垛,晚上回来还得搓草绳,纳鞋底——李氏说,银珠将来也要穿鞋,得提前备好。
他常常累得沾着草堆就能睡着,梦里总梦见河滩上的石头,梦见石匠手里的凿子。他长得比去年高了些,肩膀却越来越佝偻,像棵被狂风压弯的玉米,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沉。
有天夜里,他被银珠的哭声吵醒。李氏在屋里骂骂咧咧,王老实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他摸出枕头下的小凿子,在黑暗中握紧。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河滩上那些被月光洗过的石头,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一点一点攒起来的,不肯熄灭的念想。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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