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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楼不愧是万花楼,不用说天字阁的雅间,单单一个大厅就让锦言之看傻了眼。
暧昧的红纱铺天盖地,若是仔细看便知,那红丝竟是上好的锦绣生丝,薄如蝉翼,很是丝滑,配着那冉冉升起的淡黄琥珀熏香,竟是别致的让人惊艳。
“这是青楼?”锦言之问了一句,往日里薄凉的眉眼难得染上了一丝兴趣。那一个个富家公子一看便知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今日竟难得的在这里对饮作诗,还是在这种风月场合,当真是有趣!
纨绔子弟附庸风雅本就常见,只可惜锦言之日日与那龟骨为伴,自然不知那附庸风雅的含义。这帮纨绔如此表现自己,定然是为了博得那厅后的美人一笑。
瞥了一眼大厅旁边的宅门,季如羡轻捏了一把锦言之的细腰,随后靠近了锦言之的耳边,轻声道,“吟诗作对不过是徒有其表,待到一会你便知晓了。”
男人咬了咬锦言之的耳廓,言语间喷洒出的热气顿时让锦言之红了耳朵,本能地向旁边躲上一躲。
“上万花宴—”老鸨的一嗓子似乎穿透了人群,刚才还吟诗作赋的男人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脑袋齐刷刷地瞥向南边的宅门,一个个似乎都成了守候猎物的豺狼,眼睛冒出色欲的绿光。
果不其然,宅门的帘子刚被掀开,众人就发出了一阵阵欢呼。
四个龟奴抬着估摸着五尺的雕花软榻缓缓走出,软榻也是上好的锦楠绫罗制成,上面铺着大朵大朵的金丝牡丹,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或许说,真正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那榻上慵懒躺着的男子,明明罩了一层薄衫在身上,但那领口却开到胸际,嫩白的锁骨和高扬的脖颈无一不让在座的男人眼放淫光。
妖孽,当真是妖孽,可那男人偏偏还不老实,一双大长腿不断地交叠、敞开,虽然有外衫挡着,看不见里面的风光,可那梦浪的姿态早已让一众男人拜倒在软榻之下。
就在锦言之打量那男人的时候,那男人也在打量着他。忽地,那男子拿起一旁的酒壶自斟了一杯,对着锦言之敬了敬,竟是一饮而尽,任由那粉红色的桃花酒顺着嘴角流过脖颈滑向更隐蔽的地方。
这一切无不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对锦言之感兴趣,而且是很感兴趣…
季如羡很不好,准确地来说,从看清男子面容的那一刻整个人就进入了紧绷的状态,他怎幺会在这里…
下意识地拽住锦言之的衣袖,季如羡眸射寒光,那母鸡护崽一般的模样只把那榻上的美人逗得哈哈大笑。
拿起手边的白玉酒杯,美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季如羡的身边,嘴角勾着粲然的笑意,“皇兄,好久不见…”一个见字故意被拉长了尾音,暧昧地几乎变了调。
两人对视,火花四射。
季如羡本想把锦言之护在自己身后,一移动脚步竟是全身发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再看看锦言之,那已经不知何时到了那妖孽美人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琥珀香…季如羡突然间想起了刚才房间里那弥漫的袅袅青烟,只是没想到那居然是混合了软筋散的迷香。
方才那些淫笑着的嫖客和妓子早已收敛了之前的放荡,在妖孽美人手中的白玉酒杯落下的一刹那,竟是齐齐拿出了藏在桌下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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