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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等了多久,老皇帝终于准备开口。
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一个宦官进来通报,说是卢受来了。
“此事再议,”
方从哲还要说话,头戴着梁冠穿着红色贴里的卢受来到御案前跪下。
“卢受,为何如此急迫,不知朕与阁老还在议事么?”
朱翊钧喝了口茶,脸色有些不悦,他今日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有些乏了。
“皇上,辽东经略有题本送到,内阁不及票拟,秉笔亦不曾过目,臣想着让皇上及早过目,好像是捷报!”
刚才还如老僧坐定的方从哲哼了一声,向司礼监掌印太监表达自己不满,什么叫不及票拟,根本没给老夫看好吧!
“拿来。”
卢受跪着朝前挪了几步,高高举起双手将奏疏呈递上来,旁边一个宦官接过来,放在万历面前。
宫女早早将一副西洋老花镜递给皇上,老皇上颤巍巍将眼镜带上,展开那塘报,细细阅读起来。
万历一边阅读,一边对跪在身前的太监道:
“卢受,起来吧,你不像冯保那样跋扈,又不似张鲸那般恶毒,朕自会重用,以后好好做事,东厂的事,最近做的如何了?”
“谢皇上隆恩,回皇上,臣已让东厂档头分头彻查,应当是快找到了,那人竟敢诬陷杨经略叛国,勾结建奴,也忒猖狂了些!”
卢受站起来,侧身站立,朝旁边的方阁老拱了拱手,方从哲假装没看见他,把头扭到一边。
万历翻了几页,直接从最后一行看起。
“臣谨会同总督蓟辽汪可受、辽东巡抚周玉春奏闻,章下兵部。”
既然没有陈玉庭署名,万历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