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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想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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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二老年龄越大,就越发力不从心了,公司的事儿很少过问,并没有那种老套的、要把东芯科技经营成世代相传的家族企业的打算,他们从不强迫连晞回家当继承人,就连集团总裁执行官之类,也都是外聘的。

二老深居简出,在别墅后院挖了一方塘水,养着一窝小鱼,青青荷叶飘浮,水珠玉润,僻静似不食人间烟火。

秦尤倚在廊下,边抽烟边看一尾红鲤翩然游弋。

脚边青石板烟沫堆积,肖恩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捧着杯碧波荡漾的甘菊茶,定定站到她跟前。

秦尤看向他。

他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了下手中清爽的茶饮。

这时贺峥又尾随过来,踟蹰着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一看到他,肖恩就气冲冲地掉头走了。

秦尤:“???”

贺峥:“???”

贺峥又看着她问:“还是…你在这儿过夜?”

秦尤没看他,径直踩灭烟道:“回去。”

车辆于霓虹中穿梭,秦尤坐在副驾驶上,无精打采地望向窗外车水马龙。

周日的璀璨夜灯仿若星光,往她立体的脸廓上描了道绒绒的银边。

贺峥第一百次看向她,又第一百次试图打破沉默。

他后来在连晞那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当然也就明白了她的烦躁和萎靡。

怎么说呢?无可奈何,人世间处处是错综复杂又彼此相连的羁绊,在这般约束下,你越想做成一件事,就越是什么都做不成。

不管是他还是他们刑侦队,都深有体会。

如果这事儿搁在他们身上,可能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劳而无获前功尽弃是他们侦查过程中的常态,还有人锲而不舍地追凶二三十载呢,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

但秦尤跟他们不一样,她好胜心强,偏激到可怕,输一次就足够令她大为光火了,输两次?完全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而且她离目标那么近,将将唾手可得。

秦尤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贺峥试图挑起什么话题转移驱散她的烦闷,想了想道:“我妈之前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回家吃个饭呢。”

秦尤:“没空。”

贺峥:“……”

贺峥看着前方遥遥的红灯,陷落沉默良久,又说:“光棍想你了。”

秦尤当没听见。

贺峥指尖扣了下方向盘,轻低道:“我也很想你。”

这句秦尤是真的没听见。

她在算力小镇冒险冒得欢欢乐乐,又是电脑谋杀案又是3d仿真人的,导致她在分手这件事上都没太大感觉了。但贺峥却是体验得真真的,都半个月了呢。

抵达复园壮阔的大门口,见贺峥也下车,秦尤说:“不用送了,我自己上去。”

贺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秦尤头也不回。

望着她仪态翩跹的背影渐行渐远,贺峥眸色黯淡,不知所想。他也没掉头离开,倚在车前点了根烟,默默地抽着。

秦尤拧开灯,盘起长发预备去淋浴,途经客厅偌大的、明晃晃的落地窗,余光往下瞥,就瞥见了那辆原封不动的车。贺峥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视线一掠而过,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小时,秦尤双颊被醺得绯红,颜色携着温热蔓延至心口,惫懒的慵意烘人。

她系着腰间束带,去翻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打算看完那本《智利之夜》就去睡觉。翻到一半像记起什么,她又凑到飘窗前往下探。

嗯,没走,还在。

《智利之夜》也不看了,秦尤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楼层颇高,灯色模糊,贺峥看上去就像道落寞渺小的影子。

她蓦地想起之前,连晞说,生活如此糟糕透顶,犹如困兽之斗,正因此,我们必须抓住点滴的爱。

爱是唯一真挚而蕴藏着无限力量的东西,也许它能引领我们走向天光呢。

鬼哦,她觉得恰恰是这种超现实主义的东西才导致人类陷入更深沉更困惑的漩涡。谁要是相爱,谁就是愚蠢透顶彻头彻尾的傻蛋。

但这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自己会变成一个愚蠢透顶的傻蛋。

这简直没道理嘛。

她这么清醒又理智的一个人。

秦尤焉头巴脑地趴在窗台上,又想起白天那股庆幸,低低叹了口气。

她想,如果爱真的是宇宙最终的本质,那它注定也跟宇宙一样是个无解的谜题。

既是谜题,那全部通透顺皙的条理还有什么意义呢?

贺峥看了好半天的蚂蚁搬家,一串黢黑的、芝麻粒似的小队来来回回,从这条地缝钻到那条地缝,秩序井然。

烟不知道是第几根,只觉舌苔苦得发麻。他和秦尤的事悬在这不上不下,确实挺影响心情的。

真要分开怎么可能呢?他自己也觉得其实老朱有句话说对了,他真就是昏了头了,这辈子没这么昏过。

他思考着该怎么做,直接找上门?掉头回家?好像哪样都不对。

余光瞥到有人来,他侧眸,见是秦尤,又一愣,缓缓站直了身体。

俩人都没有说话,秦尤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昏暗里,床羽下陷。

数不清多少次,直至晚春晨色漫溢进来,流沙似的铺满了卧室,秦尤被窗棂上当头的白日刺了下,遂拉过被毯盖住眼睛,朦胧间触及贺峥静谧的目光,含糊问:“干嘛一直盯着我。”

贺峥抚摸着她光/裸的皮肤:“睁眼醒来就能看到你的感觉太好了。”他又靠过去,脸枕着她颈窝闷声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秦尤沉默。

她突然又感到有些懊悔,害怕自己主动只是因为情绪一时薄弱需要发泄,那样的话对贺峥就太不公平了。

她思忖良久:“贺峥。”

“嗯?”

“你想结婚吗?”

贺峥一愣:“想啊,你…”

也想?

预料中的答案,秦尤说:“如果我不想呢?这辈子都不想呢?”

贺峥点点头,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她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想法,看来还是没有,提起这个点不过是将这么久以来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问题真正大白于天下而已。

“不想就不结。”

“我也不想生孩子。”

“那就不生。”

“你不是想吗?一味迁就我,你迟早会因为这个埋怨我的。”

贺峥笑了下,好似自嘲地道:“我真的埋怨地起来吗?”

他看着她道:“你知道我爱你,也就意味着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无所谓。”

秦尤歪过头:“真的哦。”

他又笑:“有前提条件的。”

“比如?”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欺身而来,呼吸浓稠缱绻,秦尤被弄得声线都软哒哒的:“贺峥…”

“叫点别的。”

“什么。”

贺峥只是信口拈来,还真没想要她叫别的,琢磨道:“叫哥哥?”

“咦,恶心。”

贺峥就浑笑:“那叫爸爸也行啊。”

秦尤轻扇了他一巴掌,笑骂道:“想得美,你就抱着你的乱/伦情节做大梦去吧。”

她推开他起身下床,贺峥摩挲着她背脊笑说:“这不是情节,这叫情趣。”

“管你是什么,都不可能。”她打开衣柜,望着琳琅满目的裙裾,指尖一格一格拨过去。

贺峥又黏过来,掌心从腰肢往上:“秦律师,我觉得你话先别说的太满。你之前就说我这辈子都听不到你的□□声,现在不就听上了?”

“……”

秦尤无言以对,只好搡着他道:“刷牙。”

她转去卫生间,贺峥光着上半身,吊儿郎当地跟在身后,扫视一圈:“宝贝,我牙刷呢?”

他之前来睡过几个晚上,图方便就放了套洗浴用品。

“丢了。”

“丢了?为什么?”

“看着闹心。”

“……”

“你怎么能丢了呢?”贺队很生气地指责道:“我那儿都还好好地保留着你的东西呢,一瓶香水,两个发卡,两件内衣,一条睡裙…”

“然后呢?你不会晚上就抱着我内衣睡吧?”

贺峥沉默了下。

秦尤:“……”

秦尤摇摇头:“变态。”

“那是因为想你想得夜不能寐。”

“少油嘴滑舌了。”秦尤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指了指舆洗池下方的橱柜:“柜子里有一次性的。”

贺峥拆了包装,沾上牙粉,就往她旁边挤了过去。

卫生间宽敞,镜面明亮偌大,秦尤见状,不得不往左边挪了挪。

岂料贺峥又挤过来。

秦尤:“……”

再挪,又再挤,三番五次,故意的。

秦尤忍无可忍,一跺脚道:“有完没完!”

贺峥憋着笑,捏着她气鼓的脸笑眯眯:“完了。”

秦尤扭过头,重哼道:“你好烦。”

贺峥龇出一口白牙:“就烦你。你老实交代,你除了把我东西丢了之外,没干别的吧?”

“比如呢?”

贺峥看她一眼,秦尤秒懂:“啊…找了啊,找了很多男模女模,天天通宵狂欢醉生梦死,可快活了呢。”

贺峥刷牙的动作一顿,凉凉道:“真的啊。”

秦尤直觉她要是说真的,八成又会被他摁着生吞活剥一顿,正想矢口否认转移话题,脑子里又蓦地起了丝丝异样念头。

她懒懒道:“嗯哼,反正我俩冷战,你也管不着我私生活吧?口味有时候换换,感觉确实挺新奇挺独特的,我建议你也试试。我不会多说一句的,真的。”

秦律师别的没什么,就是脑子好使嘴巴利索,假的能说成真的,死的能说成活的,配合她那张三百六十度完美无缺找不着破绽的脸,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假亦时真真亦假。

贺峥放下牙刷,盯向她:“我不在…你一扭头就跟别人睡了?”

“有问题吗?”

“……”

“你又要生气啊,用不着吧?我又没背着你。而且我觉得,在双方情绪都比较敏感比较紧绷的时候开放关系,相当有益呢,重燃激情不说,还能认清自己。”

她漱完口,归置好用具,又拿了护肤品开始擦脸,指腹往侧脸匀了抹白润,余光便顺着眼尾瞥向他。

贺峥眯起眼睛想了想,走到她身后:“你不会是在故意刺激我,惹我生气吧?”

“我有病,我干嘛惹你生气。”

笃定自己揣测,贺峥顿时就笑了,转过她身体,欺近了流里流气道:“我明白了,你就是喜欢吵完架我艹你。”

秦尤一噎,耳朵通红地狡辩:“我哪有!”

贺峥捏了下她耳尖:“秦律师,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你耳朵都红成什么样了。”

秦尤连忙捂住自己两耳,被戳穿索性也不装了,低声嘟哝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贺峥又笑,虎口掐着她下巴道:“这么喜欢玩野的,那要不然把你吊起来搞的计划提上日程。”

“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就好这一口?”

秦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忿忿道:“这两种不一样!”

吵架状态里有一种分崩离析的脆弱之美,此类微妙的情愫相当复杂,难以解释,通俗点只能说贺队生起气来便有如禽□□/媾,感觉确实比平日更甚。

她还真就好这一口,喜欢一切浓烈的事物。比如深重的吻,至死方休的爱。

因为她日常很难感受到什么,像滩死水,按照贺峥的话来说就是充满缺陷、极度丧失同情心。也所以,她需要放大的、震耳欲聋的、极端的、无比刺激的,甚至是在常人眼里痛苦的。

才能勉强提醒她还活着。

虽然以她的身体条件往往都承受不住。

贺峥哭笑不得:“怎么又不一样了?不都是受虐?”

他替她抹开皮肤上那莹盈的乳霜,好整以暇地啧啧叹道:“你说秦律师你呢,整天拽得不行,但在床上本质还是个小m呢。”

秦尤:“……”

关于这点秦尤自己也无法理解了,明明在他之前的那么多形形□□男女女的床伴,她一直是偏向主导的那个。如果真要刨根究底,只能说是被开发了吧。

毕竟躺平很爽,主动却太累。

再者,她整天拽得不行和她喜欢被贺峥弄有什么关系?拽归拽,爽归爽,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想完,秦律师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在床上是个诱受属性的事实,理直气壮道:“性辟不要上升到本人,我在床上喜欢怎么样和我本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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