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想你 (第2/2页)
贺峥闷笑:“嗯,无关,秦律师还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秦律师。”
秦尤:“本来就是。你不也一样吗,你在床上耍威风又怎么样,在外面还不是贱骨头一个。”
“按你意思咱俩是反过来了是吧?”
“哼。”
“所以你看啊,咱俩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如果你是m,那我就是s。”贺峥一挑眉,“啧,般配。”
他又道:“不过…”
“什么。”
贺峥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我不想伤害你。”
其实他自己后来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太冲动太愚蠢了,如果他真的一怒之下一枪嘣了那男模闹出人命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得控制好自己。
难点在于,他一面收敛、抑制,秦尤却时不时撩刺他。他自诩意志力还算顽强,金钱权利这两大世界之最都没能把他诱入深渊,偏偏秦尤三言两语就使得他如駘童钝夫畏影恶迹。
当然,这怪不到秦尤头上,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比谁都清楚秦律师身上那股跟癌症一样扩散的毒性。
贺峥抱住她说:“我真得控制好我自己…”
秦尤默了默,记起一件事。
她并不打算将老朱举报他的真相告诉他,老朱既是为他好,多说也无益,反生嫌隙。
她道:“你们那局长说你之前偷了些海/洛/因嫁祸给…”
“是啊。”贺峥松开她,一手撑着舆洗池边缘,一手捏着眉心颇为倦怠道:“这辈子干过最后悔的蠢事。”
秦尤不作声。
她觉得不蠢,恶人就该有恶人磨,可惜他们立场和原则都不同。
那日从大腹便便的局长嘴里得知老张死因的真相,她才明白贺峥一直对此闭口不谈讳莫如深的原因,伤心事的确谁都不想回忆。
说来也奇怪,很早之前,刚开始交锋那会儿,她还让老黑查过他的底,怎么就漏掉了这件事呢?最有可能是因为警察偷毒/品嫁祸给潶帮太不光彩,上东市局为了自家门面而选择销声匿迹。
反正人都死了,想挖也挖不出来了。
思及此秦尤又觉得,自己真是个不合格的情人,好像从没关心过,哪怕很早就察觉出来他对老张之死的敏感,也都没想过要去深入了解什么的。
现在如是。
她不会安慰人,从来都没安慰过什么人,只会冷嘲热讽地奚落,因此当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动于衷又不太像回事。
而且,既然要在一起,那某些问题就必须得到解决。
于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很严肃地向贺峥道:“贺峥,我决定从今天起,开始做一个三分之一好的好人。”
贺峥被她的一本正经逗笑了:“什么叫三分之一好的好人?”
“就是不会毁了你的坏蛋。连晞说我好像知道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我觉得只能说有三分之一问题出在我身上,其余的就是世界和你自己。所以,我尽量不撺掇你去干坏事,并且在某些有分歧的问题上画上句号,一碰到就适可而止不再探讨。‘高阁’,这是一种很有效地规避风险,对我们俩来说都不会迷失掉自我的方式,你觉得呢?”
贺峥觉得好笑:“秦律师不当个坏蛋了?”
“我说了,三分之一的我不当。”
较起来真来的秦律师莫名可爱,贺峥亲她一口,笑着应允:“好,高阁。”
他拧开水龙头,捧了把清水洗脸,又意味深长道:“上帝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
“我当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了,错的都是你们,古板,迂腐,整天活在条条框框里,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懂不懂?”
“噢…那三分之一的你干嘛又要开始…”
“你——”秦尤气道:“我就说你是个贱骨头,为你好还不要!”
“要,当然要了,还很受宠若惊呢。”贺峥亲了下她唇角说:“秦律师肯作出退让和改变,是在变相承认爱我么?”
秦尤握紧拳头逐字逐句道:“我不爱你!”
贺峥笑着又亲了下:“嗯,我也爱你。”
秦尤突然就挎起脸,瘪着嘴,臊眉耷眼的,跟快哭了一样。
贺峥一惊:“怎么了又。”
秦律师捂着脸悲痛欲绝:“我就是个傻子。”
天之骄子的秦律师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贺峥却相当明白,他搂过她笑说:“傻子也有傻子的乐趣啊。”
“是啊,像你,都不知道在乐什么。”
贺峥嗯了声:“可能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快乐吧。当傻子就当傻子,起码可以天天相爱。”
他下巴蹭着她肩窝,看向明亮的镜面。
刚清洗过,未施粉黛,秦尤一张脸清越且妖冶,彷如透着冷感的金丝玫瑰。贺队生得像帅痞子,双眸深黑,炯炯有神,湿润的额发淌着水珠,又显净朗。
俩人脸凑在一块儿,莫名地浑然一体,透过镜面对视良久,秦尤怆然叹气:“我肯定会想死这种感觉的。”
“什么感觉?”
“厌世。红尘杂乱又恶俗,厌世却非常优雅,就像弹钢琴。”
“也很无聊啊。”
“跟你在一起就不无聊了?”
“唔…鉴于我们每天都坚持不懈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研究彼此的生理构造和癖好,探讨各种奇闻异事,开发各种新体/位,就这个精彩刺激的程度,我觉得还是可以打满分的。”
秦尤笑骂:“谁跟你每天都坚持不懈地滚来滚去了,滚。”
贺峥拍了下她屁股,浑笑道:“现在不就滚了?”
秦尤冲他比了串中指,掉头就走。贺峥又从身后搂住她脖颈亲了口,俩人一路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地黏糊到客厅,贺峥问:“早餐想吃什么?”
“吃你。”秦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遥控器打开了网络电视。
“也不是不可以啊秦律师。”贺峥回了趟卧室,在床头柜里翻出了她的哮喘药,边道:“你懂的,我一直都很期待你和8英寸来个正式会晤。”
秦尤:“……”
秦尤:“整天念叨念叨,干脆刻你脸上算了。”
贺峥笑了两声,倒了杯温开水,拿着预防药坐到她身边:“来,把药吃了。”
秦尤恹恹的:“我不想吃。”
她最近挺好的,一直都没再急性发作过。
贺峥却不这么认为,他苦口婆心地哄道:“春天不是冬天,容易过敏,这病又没办法根治,平时总得多预防着点吧?你真忍心看我年纪轻轻当鳏夫啊。”
秦尤翻个白眼,无可奈何地接过,三下五除二吞咽完,颐指气使道:“满意了吧?你可以滚了。”
贺峥失笑着捏了下她的脸:“把你横的。”
他起身去翻冰箱,端出盘生鸡蛋道:“荷包蛋?水煮蛋?”
“炒鸡蛋。”
贺队便十分贤惠地架起平底锅做早餐了。
秦律师金枝玉叶,对食物非常挑剔讲究,口味也比较固定,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碍着哮喘病,像她这样的过敏性哮喘,很多东西不能吃,刺激点儿的味道不能闻,想想真是脆弱地可怜。
他有时候就很怕,万一她哮喘发作又没带喷雾剂,又或者什么歹人知晓了她的过敏源,故意害她怎么样的。
这些假设的后果都不堪承受,因此他是不得不多生出八百个心眼,时时刻刻紧盯着她。
电视播放时事新闻,秦尤刚习惯性地从烟盒里取出支烟,贺峥便侧过脸道:“少抽点烟。”
她置若罔闻。
“秦尤。”贺峥又皱着眉叫她全名。
秦尤:“……”
秦尤:“啊行行行行,我不抽,行了吧。”
有什么好顾及的,抽了那么久不也没事么?祸害总是遗千年,她自诩自己还是能笑到最后的。
偏偏某人管东管西。
秦律师唉声叹气,心想,家里有个男人真烦啊。
还不如养条狗呢,起码不会置喙。
刚想到这,贺峥就隔空打了个喷嚏,他问:“你是不是又在骂我?”
秦尤:“……”
不如狗的贺队很快端着盘炒鸡蛋和芦笋丝出来,捏着她脸道:“你要什么病都没有我让你抽,可你这是哮喘,会死的知不知道?以前是太纵容你了,以后绝对不许。”
秦尤:“……”
贺峥:“回头给你买点尼古丁贴片,该戒的戒。”
秦尤:“你自己都不戒,好意思让我戒…”
“我——”贺峥一噎,“行,你意思是只要我戒了,你就也跟着戒了是吧?”
“……”
秦尤有点骑虎难下,但又不肯服输,只好硬邦邦地嗯了声。
贺峥瞪她:“不许耍赖啊。”
秦尤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点一点头。
贺峥这才露出满意笑容,捧过她脸亲了口,语气宠溺:“好乖。”
秦尤很烦:“我又不酗酒,再没了尼古丁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去死好了。”
贺峥剪着豆奶纸盒的口子,眼也不抬道:“你不是喜欢玩招魂术吗?笔仙总有意思了吧?”
“我看我直接把贞子招回来砍死你算了。”
贺峥笑得无奈:“你先把她招过来再说。”
他舀了一调羹碎鸡蛋送到她嘴边,她张口含了进去,他问:“好吃吗?”
秦尤嚼了两下,评价还算中肯:“不赖。”
“那就多吃点,你都瘦了。”他说着又打量她全身上下,“要不让咱妈给你炖点什么营养补品好了,省得看上去弱叽叽的。”
“……”秦尤嘟嘟哝哝的,“你才弱叽叽。”
她本来想自己拿调羹,贺峥却五次三番亲自送到她嘴边,有那么点伺候太岁的意味,秦尤便也心安理得地当个脖子以下瘫痪的残障人士了。
她觉得并不能赖自己,因为贺峥吃东西很快,没几口就下肚——她甚至都怀疑他压根没咀嚼,这就导致了时间的间错,贺峥能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偶尔喂她两勺,跟喂猫一样。
秦尤细嚼慢咽的,又趴到他肩头,直勾勾地盯着他隆起的喉结。
贺峥看她好像只发懒的猫,忍不住笑,拿脸蹭了蹭她,垂眸问:“吃饱了?”
嘴里有东西不好说话,她摇摇头,半晌才囫囵道:“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嚼。”
“然后呢?嚼了吗?”
“嚼了,就几秒,你嘴上功夫还是不错的。”
贺峥闻言顿了顿,舌尖抵了下牙根,觑着她笑:“我嘴上功夫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么。”
秦尤翻个白眼:“是啊,我打赌你肯定是百炼成钢。”
“那也是在你身上炼的,物尽其用。”
“……”
秦尤不想再继续这个混不正经的话题,遂问:“你不是说你们在查芳汀吗?到现在都没进展?”
贺峥吃的差不多了,抽纸巾擦了下嘴角:“也不算吧,后来问了下周边邻居,说是在她失踪前看到一伙小混混不止一次地上门纠缠骚扰她。查了下路面监控,发现是狐狸湾一家赌场里的马仔。不知道跟鲁宾孙有没有关系。”
“赌场?”
“嗯,昨天本来打算过去看看呢,但…”
你这儿又出了事,自然就厚此薄彼抛之脑后了。
“费劲找个妓/女有什么用?关系再亲密,鲁宾孙也不是那种会轻信于人的人。”
“说是这么说,但你想想,鲁宾孙当晚就被逮捕了,他能把那些东西带去哪里呢?挖个坑藏起来?他还要用它来威胁他那些个高官朋友呢,肯定交给什么人保管最灵活也最稳妥。他是谨慎,但特殊情况另当别论。”
贺峥说着说着就记起一个点,看向她道:“我一开始猜是阿三,但好像他早就人间蒸发了,队里人没抓到他,也没在天堂口发现他的尸体…你把他…?”
换做之前秦尤就默认了,但现在不行,她既已承诺要做个三分之一的好人,做过的伤天害理的坏事就得粉饰一下。
她无辜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警局都找不到,我还能把他揪出来?估摸着早就被鲁宾孙埋了。”
贺峥:“那你是怎么知道研究所有视频备份的?”
秦尤:“……”
贺峥:“嗯?”
秦尤只好甩锅,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老黑挖到的,他通过鲁宾孙名下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和加油站的票据,发现他每个月都会走一条固定的路线,又发现他前不久刚给未来研究所投资了笔巨款,所以就顺藤摸瓜地摸到了呗。”
贺峥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他笑了下:“那谢达呢?你又在卯什么雷神之锤?”
秦尤很不屑:“我才没功夫搭理他呢,反正也不着急,如果还拿不到证据的话,就等到六月再说吧。”
贺峥正想问为什么是六月,她又转移话题道:“按照你的意思,那名妓/女也许知道些什么了?”
“不然她为什么会失踪?”
“失踪?你想的太乐观了,照鲁宾孙赶尽杀绝的行事作风,估计早就死翘翘轮回百世了。”
“死了也得有个尸体吧?万一留下些什么线索呢?”
“随你们吧,你们要查就查,我是觉着希望不大。”
秦尤吃完了就开始葛优瘫,贺峥拦腰抱起她道:“那一块儿去趟狐狸湾?”
“我为什么要?我已经重申过很多次了,我又不是你们市局刑侦的。”
“但你是我的好搭档,我最喜欢你了,还特别需要你呢宝贝。”贺峥低下头亲亲她。
秦尤烦不胜烦,挡开他的脸:“你没了我就不能活是吗?”
贺峥蹭着她鼻尖,逗猫似的,笑说:“你又不是才知道。”
秦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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