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来 (第1/2页)
九三读小说网 www.93dushu.cc,最快更新淦!我才是主角!
窒息感?
为什么喉咙有进水的感觉是血上涌吗?
鼻腔耳朵也有进水的感觉,呼吸不过来,脑袋疼痛。全身无力,漂浮在水中,又像被浪涌打入海底,模糊中看见一个人茕茕孑立站在远处。
“且,且止。”眼里映入的是他吗,边想着边坠入无尽黑暗。
黑暗中有些温暖,全身乏力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猛然睁眼,入目的是绯色纱幔,黄杨木雕刻梅兰竹菊的顶。
她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倒有些轻松。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手,煞是白嫩,没有长年累月握着兵器的茧。
坐了起来之后盯着绣着兰草的锦衾有些出神。
久病缠身加之伤势未好怎么仅仅是乏力呢?
不说之前底子被挖空靠着药续命随时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倒,就拿箭伤和凤鸣崖上摔下来怎么会一点粉身碎骨的感觉都没有。
翻开锦衾,头晕目眩也只是让阮软短暂的晃了晃。直接下床,环顾了四周发现房间眼熟,却一下子也没想起来。
除了脚下有些软绵绵的竟没有一点不适。不安的朝着梳妆匣走去,正面对开,栏板内竖三扇小屏风,边扇前拢,正中摆放着黄铜镜。
入目的是自己的脸蛋,却是幼时的自己。
阮软懵在原地。
门咯吱一下响了,厌秋和阮软对视一眼。上前走到梳妆台前,“小姐醒了,不宜多坐,还是赶紧回床上再歇会。”
惊讶之余看着厌秋,眼睛也不敢眨。
“小姐?”厌秋见小姐不理自己,踌躇之下有些不安,小姐像是魔怔了一般,想了想还是赶紧叫大夫,这刚要回头的功夫腰上多了一双手,紧紧把她圈在怀中。
“你还在,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这是在做梦吗?
听着自家小姐呢喃,衣襟被泪洇湿。阮软倒是没抱太久,抬起头来看着厌秋。再是反应迟钝,她也明白了,她这是重生了。
若是前世发生的种种,能避免的则都要避免才行。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小姐,我先去找夫人。”厌秋给阮软倒了一杯热水,便再次踏出门。
坐在铜镜前,年幼的脸上都是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一些,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和病痛的折磨让她的眼神里藏着阴翳。
阮软阖上了双眼,不一会再次睁开,些许带着阴沉但是更多的是属于孩子的懵懂。
前提是不看她的眼睛。
阮软苦笑了一下,只要不是眼睛对人,应该没问题吧?
重生前小时候她只能慢慢梳理,一下子想不起那么多。只是眼下怕是她回外祖父家。因不爱红装爱武装,又和人打架。
被母亲带到江南外祖父家里,学琴棋书画这件事她记忆犹新。当时她和堂哥打架,居然没打过她。
使绊子让她掉了湖,偏偏那时候刚打完架的她还没有力气,才被外祖父的学生叶朝救起。
她自小和叶朝相识,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那时将军府和叶家就隔着一条巷子,五六岁的人带着三四岁的她爬假山,池塘摸鱼,偷去练武场。
不过那时叶朝一直以为他带着是阮软的弟弟阮弈。阮弈身体时好时坏的,奶娘一直抱着阮弈。让叶朝以为阮软是被奶妈抱着,跟着他屁股后面的才是阮弈。殊不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直到两人有次池塘边摸鱼摔下去,发现这位“弟弟”身体和他不一样,他才后知后觉。
后来,叶朝就不同她有过多往来,再后来叶朝父亲接了调令去了江南。
“眠眠!”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思绪还未来得及反应,鼻尖的略过的玉兰香就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很久很久,久到阮软都已经忘记了的香气。
“娘。”刚止住的泪水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阮母只以为是女儿死里逃生的泪水,“乖囡,不怕了啊。”把女儿扶起拿起帕子为女儿擦着泪珠。“娘在呢!”
阮软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当年她把母亲害死了。
阮软扑到母亲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阮母温柔的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女儿的发丝,这才是她女儿啊,刚刚胆怯又柔弱的落泪都不像她的眠眠了。
而阮软却要把上一世对母亲的愧疚和磨难一并哭完。
红肿的双眼抬起头来急切的问道:“娘,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阮母不禁笑出声,点了点头。
“小,小姐。你这样会把病气过给夫人的。”厌秋本是不想开口,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了出来。
阮软局促不安了起来,太久没见到思念的人,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是我没考虑周到。我还是过几日把身体养好再,再和母亲睡可以吗?”
“眠眠长大了。”阮母叹了口气,“外祖父家不比自己家,你和我一同睡,怕是不合规矩。”虽然是自己的娘家,居然还不如在夫家般自由。
阮软心里叹了口气,她的母亲竟还是在将军府自由,因长年征战沙场,家中反而对规矩一类的没有特别看中,觉得人生在世为何要被规矩塑的条条框框。
看着阮软低着个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阮母还是心软,”不过偶尔为之,娘去和你外祖父说说。”
猛然抬头,脸蛋上是醉酒般的红晕。“娘最好了!”
“这一次你堂兄被外祖父罚了跪祠堂。”阮母有些咬牙切齿,这岂是小孩胡闹玩耍,这都闹出人命了!竟还好意思说小孩子不懂事?可是一想到阮软被送来的原因,就有些无奈,一个劣迹斑斑的人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会先入为主,想到这。阮母露出嘲讽的笑。
“母亲放心吧。”阮软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家娘。“对了,母亲是谁救的我啊,我也应该好好去谢谢人家。”明明知道是叶朝又要装作不知情。
“差点把这事忘了,你是得好好谢谢人家。救命之恩!”阮母把阮软拉回梳妆匣旁边给阮软梳头。“虽然为娘已经差人把谢礼送过去了,可你还是要当面好好去谢谢。没想到时来这孩子面冷心善啊。”
弯着嘴角笑的阮软这下笑不出来了,她没听错?时来?不会是陆时来吧。
阮母只当阮软时不喜这个孩子,“你这孩子,就算平时不和人家玩,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
“不是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是真的没想到,前一世明明是叶朝。
阮软敛了眸子,隐藏起某种情绪,“没想到是他。”
怎么这一世成了陆时来?这样想到隐约也是记起一些前世那时发生的事情,当时醒来是在外祖母的床上,好大一圈人围着自己,舅妈诱导自己说是贪玩落得水,被外祖父训了一顿后,自己才反应被舅母诓骗。
外祖父又表扬了叶朝,舅母打趣才成为后来的婚约。
幼时缔结的婚约,男女之间不至如此设防。
况且作为外祖父的学生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可偏偏舅母这人不知道心里盘算什么,与叶府的大夫人在花宴上说了,这就在叶家老爷升职之后又调回了上京立马找人说媒。他们家又觉得和叶家是真有缘,就也同意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