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逐梦之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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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不久之前，在墨蒂斯和杰基尔离开菲尔姆之后。

“管家先生，你费劲心力，绕了一大圈来找吾辈，应该不是来陪吾辈看风景的吧。”

明明看见杰基尔走向另外一边，现在却又出现在自己身后，如果换作其他人，即使当场拔出武器都不为过。

然而，在另一方面，墨蒂斯也没有随身背着武器的习惯。

“彼此彼此，墨蒂斯小姐也不是来捡柴火的吧。”杰基尔保持着一贯的随和，脸上是招牌式的微笑，“您说了，这里是梦境，一切都是因为主人的意志而存在的，经历了刚才那一下，我也稍微明白了一点。只要这里的主人愿意，黑白昼夜的秩序都可以颠覆。相比之下，让我们点不着火不就显得太简单了么？”

“既然我都能想到，那么您自然也是，所以连生火的准备都没有安排就离开了。既然没有做生火的打算，那您为什么要来捡柴火呢？”

“如果吾辈说，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跟过来，你会有何反应呢？”墨蒂斯走到杰基尔的面前。

“那么，本人会请您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不明白您的用意是好是坏，我不喜欢这种被利用的感觉。”杰基尔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也真是难为你了，在这个时候还能去选择相信，你这种人最无聊了。”

“谬赞，谬赞。”

“唉，还来是说正事吧。这么无聊的对话，吾辈实在是没有兴趣。”

“其实，你刚才说的和吾辈想的差不多，如果再给你一点时间的话，说不定你就能明白吾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把你引到这里的。但现在这里的主人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没有时间给你去猜了。”

“首先呢，吾辈不会为擅自利用你去道歉。如果吾辈提前说出来，就很可能被梦境的主人察觉到，这样吾辈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这句话您应该对菲尔姆去说，被当做诱饵的她会不会这么想我就不得而知。还是和我说说您的计划是什么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我们现在所处的梦境世界，实际上是一个棋盘上，而棋手只有一个人。”

“对于我们来说是死局吗？”

“是的，吾辈说是要找梦境的主人，但只要主人不愿意，谁都不可能在梦境中找到她。”

“那您的对策是……”

“摆出一个有意思的局，让她自己跳到棋盘上来。毕竟，梦境的主人还是人，她也会急功近利，会恐惧，会不理智。而吾辈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让她心甘情愿地跳下来，只为去除吾辈这些不听话的棋子。

“只要梦境的主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就和我们没有区别。”

“正解。”墨蒂斯对杰基尔的反应迅速表示赞同，“那么，管家先生，你有考虑过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吗？”

“您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嗯，这是个好的回答。作为奖励，你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回到吾辈最初来到这里的位置去等着吧。菲尔姆一会儿应该会带着一个有趣的东西回去，到时候你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那墨蒂斯小姐您呢？您是否还有要做的事情呢？”

“啊，吾辈要去打个招呼，毕竟进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作为客人不去见见主人，可是很失礼的。”

在和杰基尔管家分开后，墨蒂斯继续向西边，也就是山上的方向走去。之前一直往山顶走并不是随意为之，而是要看看对方的反应。

这个梦境所占据的空间并不大，山脚往前延伸不到百米就能触碰到尽头，透过那层轻薄的幻像，墨蒂斯就能看见雾气涌动的梦之间。

既然将这座山摆在中心，那么就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面。她故意在闲聊中提到了山，但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但在她窥视山顶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某种视线，这种若有若无的注视，像极了梦之魇那群胆小鬼的作风。

在墨蒂斯说出要往山上走的时候，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视线突然变得强烈了。还请下次不要那么容易看懂，如果还有下次。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梦境的主人就在山上，从一个地方快速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这在梦境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那个山顶上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一直往那里走，就不怕她不会出现。

虽然被称为梦境的主人，但她并不能完全控制梦境，即使这里只有一座山，山上也只有植物，到现在连昆虫都没有见到一个，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不是人的精神所能完全承载的。如果妄图挑战这一极限，只会落得在梦之间中永恒迷失的结局。

而在另一方面，人的精神不能控制流经自身的所有信息，甚至连主动停止思维都做不到。总有一些事情不愿回忆却忘不掉，总有一些事明知不能去做却又抵抗不了诱惑。

所以，在梦境世界中，一定会存在某个或数个，超过主人意识的东西存在。这并不是梦境空间自由的规则，只是墨蒂斯见过的梦境还没有出现过例外，这次也是一样的。

梦境的主人无法彻底消除那些东西，只能会了掩盖这些东西费劲心力，并不顾一切。深不见底的洞窟，熔岩与海洋的深处，高耸的山崖，被猛兽环绕，或是填充在去拿自己的心脏之中，都是藏匿的好地方。

墨蒂斯根本就不在乎山顶上有什么，真正在乎、并为之疯魔的人只会溺亡在自己的秘密之中。

说是在拿落单的菲尔姆去做诱饵，但在那之前，墨蒂斯自己就是诱饵，只要她还在不断逼近藏在山顶上的秘密，这里的主人就不会放着恶意走动的客人不管。

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增不减，而且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那个人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吧，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到棋手的座位上去，只能和其他棋子一样在棋盘上奔波。

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正带着一副什么有趣的表情同时又气喘吁吁的呢？

还是不要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赶紧准备一下吧，一会儿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希望不会吓到她。

“您确定只是一个小惊喜吗？”

“那是当然的，管家先生。吾辈是不会说谎的，真的就是稍微开了个小玩笑而已。你想知道吗？”

一个小惊喜就能让人看到你就晕倒，那你真正的惊喜能有谁承受得起呢。

“算了，我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毕竟每个人的判别标准是不一样的。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如何处理一下这个人，或者说，另一个‘你’吧。”杰基尔转过身去，看向被困在地上的“墨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