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逐梦之人 (第2/2页)

“如果不是有事先提醒，我还真的看不出你们有什么区别。”

“不要太过于自负了，管家先生。这里是梦境，是被现实否定之物所聚集的地方，在这里出现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是不需要感到惊讶的。”墨蒂斯蹲下去，捧起那个人的脸，像是捧着镜中的自己一样，还饶有兴趣地将脑袋摆来摆去的。

“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问题。”杰基尔突然问到，“她为什么会被困在自己的棋盘上呢？虽然梦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的，但醒来还是能做得到的吧。记得你之前说过，如果梦境被扰乱、崩溃，或是做梦的人决定醒来，那我们就会被甩到梦之间中去，有很大的概率会迷失。”

“对于你的问题，吾辈只能告诉你，是吾辈让她回不去的，因为吾辈有事要问她，所以要留她一段时间。”墨蒂斯站了起来，“你应该这么问，她明明一开始就可以这么做，却为什么迟迟不肯醒来。”

“这个……”

“你听了她的话应该是有点头绪了吧，要不要吾辈再来提个醒呢？还记得她刚才说要带你们去谁的梦境呢？”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墨蒂斯小姐，还请你说话要注意一下场合。”

“她说，要去奈的梦境里。”菲尔姆一直在旁听着，“难道说，这里不是奈的梦境吗？墨蒂斯小姐，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吗？”

“是的，你们都需要醒一醒，无论是你还是她。如果你能自己醒来，吾辈也不愿意用这么粗暴的方法叫醒你。”

“那就请你告诉我，在这里做梦的究竟是谁？”

“吾辈的话没有说服力，还是让她自己来讲吧。”墨蒂斯看着倒在地上的另一个自己，后者已经有了有苏醒的迹象了，“站起来，显露出自己原本的姿态，以绝对的真实来回答吾辈的问题。”

“你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墨蒂斯”也没有回应。

“唔唔，唔！唔……”

“哦，抱歉，吾辈忘了你还被捆着的，嘴也还是堵着的。”

菲尔姆赶忙抽出那个人嘴里的布团。她本来以为她可以自己拿出来的，毕竟是那个让他们费了不是力气抓到的人。

在菲尔姆的搀扶下，“墨蒂斯”从地上站了起来，当然绳子还是捆着的，上面还赋予了加固的魔法，即使是两三个壮汉也不一定能扯断。

但那个人没有用力挣扎，身材反而在不断缩小，最后比菲尔姆还有矮一点。抖落身上的束缚后，那个人和菲尔姆肩并肩地站立，两个人穿着一个样式的衣服，虽然和沃姆的长相并不相似，但那她和菲尔姆手牵着手站在一起，就和姐妹一样。

“是你吗？马蕾。”

“哎，就是我呀，菲尔姐。没想到真的被你们抓到了，嘿嘿。”

“你是在恶作剧吗？为什么要这样做？”菲尔姆知道自己的判断很是草率，但她仍然希望马蕾能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很抱歉哦，菲尔姐，我也很想说自己是在恶作剧，只是看着你们乱作一团很开心之类的。但是……”

马蕾看向墨蒂斯这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唉，恶人还是吾辈来当吧。在伪装成吾辈的样子去骗你之前，这个小姑娘先是来找吾辈的，并且不由分说地下了狠手。”墨蒂斯摸着自己的胸口，那时的痛感仿佛还残留在那里。

“还记得吾辈说过什么吗？在梦境中，如果你认为自己死了或是重伤不治，那你会真的死掉，而看到从自己胸膛射出的箭矢时，有多少人可以否定死亡呢。”

“还有之后啊……”

“够了。”菲尔姆阻止了墨蒂斯继续说下去，“这些已经足够了。”

“你看吧，我已经没有在你们面前辩解的可能了，就让我说一句很酷的台词吧，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反正我现在这个状态自己也不清楚，说不定真的能被你们在自己的梦境中杀死哦。”

“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是命令。”

“命令什么的，如果真的不想做，也不会去做吧。”

“既然有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么有些事情即使再不情愿也要完成，不是再合理不过的吗？”

“难道你是因为这个不能拒绝的任务才回来的吗？”

“你这话说的有问题，之前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宅院，怎么能说是回来呢。”马蕾用右手食指抵在鼻子下面，像是闻见一股恶臭一样，露出厌恶的神情。但左手还是拉着菲尔姆，不愿意松开。

“不过除此之外，你说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和一起比起来，算是有进步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房子对大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已经是主人最后的容身之地了，你怎么能……”

“哈，主人，你们做什么事都在拿主人当挡箭牌。到底是主人只能留在这里，还是你们想要有个安稳的居所呢？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好嘛。”

菲尔姆没有做出回应，她的右手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是嘛，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吗？你们都……”

“菲尔姆小姐，请你控制一下情绪。别忘了你手上发带，那是会让你的情绪影响到吾辈的东西。”

“还有你。”马蕾接着将矛头转向墨蒂斯，“从你一进到我的梦境里，我就特别讨厌你，无论是你自以为无所不知的态度，还是那奇怪的说话方式，你的存在本身都让我作呕。”

“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来？发现不对劲就赶紧离开啊，为什么要留下？为什么要来妨碍我们，你知道这会增添多少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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