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竟然是真的 (第2/2页)

的确，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仅娜柔是真实的，海水和礁石也是真实的。那家超市，超市里的女服务员，以及那八百袋精盐，所有这些全都是真实的。

“今晚……”李皮鹏低声自语，他依然记得临别时娜柔的反复叮嘱。今晚，同一时刻，同一地点，他必须去协助她，并且要携带八百公斤的盐，但这次指定的是大颗粒的盐，而非加工过的加碘盐。

宛如雪花般消融，李皮鹏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刻。娜柔将她那雪白的身躯置于精盐之上，缓缓地让自己被埋没，就像人们在沙滩上常做的游戏。但她并非如此，她是在进行治疗。当娜柔的整个身体被精盐覆盖后，那些盐粒开始迅速融化，直至完全不见。

仅仅十分钟不到，自己辛苦搬运的八百公斤盐，竟被娜柔完全吸收，点滴不剩。昨晚，尽管自己觉得一切如同梦境，对任何奇异现象都持开放态度，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李皮鹏意识到，那些事情确实发生过，但它们真的发生过吗？

混合人，没错，正是这个词汇，自己之前从未耳闻，人们竟然是混合而成的，尽管这本是事实，却从未有人如此表述。娜柔，那个不可思议的女子，她能行走在海面上，正是这样描述自己的。

李皮鹏感到一阵寒意，全身仿佛被冷风包围，阴森的气息弥漫四周。娜柔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的言谈举止让李皮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她究竟是谁？难道地球上还存在着他未知的另一类人种？

或许她其实是外星来客，偶然降临地球？但李皮鹏迅速排除了这个念头。他仔细回忆着昨日的对话，几乎可以确信，娜柔绝非外星生命体。

然而，地球上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种类的人？她自称是混合人种？那么她自己呢？难道她没有血肉之躯，没有头发？这不可能，昨晚月光皎洁，李皮鹏看得一清二楚。娜柔的外貌与人类毫无二致，无论是头发、眼睛、面容，还是身上的衣着，只是她的服饰有些奇特，更像戏剧中出现的那般，美得不真实。

去，还是不去？

李皮鹏在宿舍内踱步。窗外的阳光温暖地洒入，令他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无论何事何人，都会得到净化。

李皮鹏不信仰鬼怪之谈，也不信那些吸血鬼伯爵的荒诞故事，他信仰科学，同时也信任自己的视觉。昨晚所经历的一切，他或许能用幻觉来阐释，但手中的珠子呢？它确实存在，幻境中的物品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这无需他人告知。

“那么，就让我来探究一下，你究竟是何物。”李皮鹏自语着，紧握着珠子。他他迅速地穿上了衣服，显然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李皮鹏并非富翁，他通过工作来赚钱，足以满足自己的日常开销，偶尔还能存下一些。对于他而言，一千元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支撑他半个学期的生活。在那段时间里，他甚至无需再工作，也能够应对自如。然而就在昨晚，他竟然花费了一千元去购买精盐，那些盐足够他食用一生。

尽管如此，他现在仍然需要钱。大粒盐或许更经济，两百元能买多少呢？娜柔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无论她多么古怪，无论她是谁，他都必须继续生活，生活确实离不开金钱。

李皮鹏清晰地记住了昨晚的每一句话，他明白，这颗珠子不仅仅是娜柔用来报答他的，也是因为她担心他没有足够的钱购买盐。娜柔的机智让他感到意外，她知道他并不宽裕。

烟台虽不是大都市，但珠宝店还是存在的。李皮鹏站在容氏珠宝店前，迟疑了两分钟，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瞧瞧。珠子被他紧紧握在右手，手心已经开始渗出汗水，珠子在手中感觉滑腻。

店内的珠宝琳琅满目，大多数都镶嵌在黄金、白银和白金之中，仅凭外观，李皮鹏根本无法判断它们的价值，只能通过珠宝下方的标签上的一串串数字来猜测它们的品质。他观察了半小时，却仍然无法理解这些珠宝的价值所在。

与黄金不同，珠宝没有固定的国家牌价或行业标准价，其价值并非一成不变。商家通过珠宝的外观设计来吸引顾客，甚至可能在其中掺杂一定比例的铜来增加重量。

珍珠则不然，除非是那些罕见的珍珠，否则只有行内专家才能准确判断其价值。此外，需要借助众多精密仪器才能鉴别，珠宝不易伪造，但黄金中可以掺入黄铜，而珍珠内部却无法进行类似操作。

“先生，您对哪件首饰感兴趣？可以拿出来仔细看看。”服务员热情地询问，对李皮鹏的朴素着装并未表现出轻视。在当今社会，最愿意投资于珠宝的往往是像他这样的大学生，他们宁愿整个学期节衣缩食，也要购买一件精美的珠宝首饰，只为博得心爱女生的欢心。

“请问……你们经理在吗？”李皮鹏迟疑了一下，服务小姐的友好态度让他感到放心。

“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呢？一般的事情，我可以直接处理。”服务小姐带着好奇询问，她自信未曾冒犯过他，所以并不惧怕被投诉。

“请问……你们这儿收购珍珠吗？”李皮鹏感到自己的脸颊发热，他确信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他有种偷窃的感觉，因为这颗珍珠并非他的所有物，尽管是娜柔赠予的，李皮鹏仍旧感到些许不安。

“我们确实收购珍珠，能让我瞧瞧是什么样的吗？”服务小姐面带微笑，这里是烟台，紧邻大海，偶尔会有人在特定的条件下幸运地发现一两颗珍珠。

这种情况极为罕见，现今普遍采用的是人造珍珠，而真正的海洋珍珠已变得稀有，尤其是在浅水区域，更是极为罕见。如果这位少年真的如此幸运，或许能为我的店铺带来可观的收益。

一般而言，这些幸运儿对珠宝并不精通，他们偶然间拾得的海珠，原本是不费分文的，因此，只需支付一半的价格，便足以让他们感到非常满足。真正稀有的海珠，尤其是那些品质上乘的，已经变得极为难得。

它们不仅美丽，还具备一些独特的作用，在医生看来，它们是极佳的止血剂，对愈合伤口同样有效。显然，没有人愿意用一颗珍贵的海珠去做这种事。

“正是这颗。”李皮鹏伸出右手，将珠子置于柜台上，右手在裤子上摩擦几下，擦去汗水。

何蕊带着笑意观察着男孩，他显得十分紧张，正努力掩饰着。实际上，任何人都能轻易看出他的紧张。他似乎对这颗珠子抱有很高的期望，可能想用它换取一副精美的首饰，以此来取悦女朋友。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立刻就能辨认出，那个少年是一名大学生，很可能刚入学不久。何蕊对大学生抱有好感，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虽然收到了入学通知，却不得不进城打工。

三年的时光，已经足以让她从梦想中回归到现实。在珠宝店工作并不算辛苦，关键在于要心灵手巧，口齿伶俐，以及外表的吸引力。何蕊恰好满足这些条件，而且一做就是三年，从普通的销售员，晋升为现在的值班经理。

在这三年中，她接触了无数顾客，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真正的富豪，他们对花费毫不在意，只要能让他们身边的女人高兴，就完全足够了。这类客人是最容易应对的。

第二种是新婚男女，他们看起手饰来很麻烦，会挑来捡去，大多数最后会买走几件。第三种就是情侣，而这些人里，尤以大学生情侣最多，男生们省吃俭用，就为了能讨女朋友欢心的一笑。

从最初的疼痛感，到现在的心如止水，何蕊目睹了众多变化，并且对那些大学生的仰慕之情也逐渐消散。她现在的生活同样美好，自信不会逊色于那些大学生，甚至可能在他们毕业时，她的境况会比他们更加优越。

虽然并非没有见过类似卖货的人，但像这样直接售卖海珠的确实不多见。何蕊只目睹过一次，却记忆犹新。那是一颗珍贵的海珠，仅指甲盖大小，老板以低于其价值一半的价格售出，便已高达四万元人民币。当买家满意地带着钱离开时，老板也笑得合不拢嘴。

价值八万，海珠本身便已珍贵，加工之后，其价值可能倍增。一件饰有海珠的饰品，作为店铺的镇店之宝亦不为过。真正的海珠，现今几乎已无迹可寻。

“这珠子从何而来？”何蕊审视着柜台上的白色珠子，未触碰，仅用鼻尖轻嗅。珠子硕大无比，与海珠的典型特征不符。若它真是海珠，恐怕她得立刻联系保安公司来护送了。

何蕊拥有三年的珠宝行业经验，普通珠宝她能迅速辨识。这颗珠子却与海珠的特征全然不符。难道这年轻人也是来行骗的？看他那紧张的模样，似乎知道自己手里的货是假的。

“先生，请您保管好这颗珠子，我需要找一位专家来对它进行鉴定。当然，整个鉴定过程您都可以在场监督，以确保珠子不会被掉包。”何蕊镇定地表示。她明白，如果对方是骗子，一旦珠子落入自己手中，可能会有风险。因此，必须确保整个鉴定过程的透明度，避免对方事后声称珠子被调换。如今，各种骗子层出不穷，那些看似诚实的人往往诈骗手段更为高明。

“明白了，这颗珠子是珍珠吗？”李皮鹏谨慎地询问，这位女士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否则他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清楚，这样问显得有些无知，等于是直接向对方表明自己对珍珠并不了解。

李皮鹏感到无奈，因为这个行业与其他行业不同，他确实缺乏了解，而且装作懂行也非易事。只需寥寥数语，他的真实水平就会被对方识破。因此，他觉得坦白说出自己的无知更为妥当。此外，这位女士既亲切又让人感到安心。

“目前尚无法确定，你对珍珠了解多少？”何蕊询问，心中暗自揣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名大学生，但大学生中也不乏骗子。他坦白自己不懂珍珠，这会不会是一种新的欺诈策略呢？